“不賭約被停止了。”
老者聲音頓了頓:“那一年,孔丘去世。”
“天下大變。”
“一個少年人,騎著青牛,
進入了周都。”
駝背老者搖了搖頭,“那少年人將老聃半強迫著帶出去,
據說帝君當日大笑說人間之事,
所謂緣分奇妙不過于此,
賭約未必需要勝負,乘興而來,
盡興而歸,因緣際會,也是一樁妙事。”
說起往日的事情,
老者也是唏噓不已,
抬起頭,
先前還劇烈掙扎著的禹王,
此刻卻一反常態地安靜了下來,不再怒吼大笑,
仿佛整個身體都失去力量,必須要由鎖鏈支撐住才能站著,而不像以前那樣昂然站立。
頭顱垂下來,
花白的頭發像是雜草。
沒有半點的生機,像是風中之燭。
駝背老者連連呼喚了好多次,
但是禹王不再像是以前那樣給予回應了,老者眼底復雜無比,
嘆息聲中,卻突然覺得懷中一片熾熱的劇痛,
悶哼一聲,那東西像是一捧被燒紅了的鐵砂撒入懷抱,痛苦綿長。
他下意識伸手一撥拉,刺痛之中,終于將那炙熱難耐的東西扔出去。
那是三枚玉書,上面由禹王真靈自己寫下的對于好友和妻子的絕筆信緩緩亮起,每一個文字都像是被火焰點燃了,
最終崩散如同煙塵般消失了。
有這樣的說法,絕筆信,看似是不舍。
其實寫下這一封信的時候,卻恰恰代表著放棄了繼續下去。
遠處傳來一片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