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上每一個角落都有其意義,巫咸國只是群山諸海當中的一座,而巫山之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被記錄在玉石之上。”
他道:“你的名字,血脈,以及地位,都不夠資格被我刻錄。”
“所以,我也并不記得你是誰。”
“整個巫咸國,我只記得十個人,也只有那十個人的名字值得被記下。”
巫煊神色凝滯。
他突地悲憤大笑,道:“好一個不知道是誰,你害得我巫山斷絕人間千年,直到商王第七代之后才敢進入人世,一句不知道就要越過嗎?今日你該死!該死!”
大禹不在,那些天生神圣也不在這里。
只有區區一介文官,算是什么?!
巫煊是巫咸國的后裔,哪怕只剩下了一道殘魂,仍舊爆發出極大的怨氣,身上穿著灰色的衣袍,左手權杖,右手青蛇,而仔細看去,那權杖上面同樣纏繞著紅色的怪蛇,他祭起巫術,朝著衛淵沖來。
巫咸既是樂師,也是舜帝的大將,更是占師和巫醫。
漫長的歲月,讓他掌握了許多的技巧和知識。
而作為其后裔的巫煊同樣如此。
即便殘魂,其動作神態仍舊威風凜凜,不容輕辱,衛淵并指一掃,符箓懸空,定住陰陽二氣,防止交手余波影響到此處的病人,而后才退后,巫煊的神魂短暫要化作實體一般,徑直出手。
卻被衛淵避開,八面漢劍橫攔。
兩人在這足夠寬敞的屋子里快速交手。
劍主守,而杖主攻。
巫煊隱隱察覺不對,隱隱感覺到,自己竟然有一種被對方克制的感覺,一咬牙,魂魄之中青色和紅色的蛇飛出,撲咬上去,這是直接針對神魂的攻擊,但是卻未曾奏效,還不曾靠近,衛淵身邊便有一頭斑斕猛虎邁步而出。
那來自于他腰側懸掛的腰牌。
來自于代代相傳的臥虎令。
低沉猛虎咆哮,將巫咸國巫士印刻在魂魄當中的巫術直接破除,震成了碎片,然后被這一頭猛虎壓制。
古之臥虎,擅伐山破廟,治巫蠱之事。
巫煊面色煞白,身軀透明,連連后退,欲要避開,卻突有長風起,眼前一花,衛淵的身影消失不見,巫煊思緒凝滯,旋即脖子后面穴道上傳來按壓之感。
衛淵的右手直接反手按在巫煊脊椎之上。
巫煊正要反抗,突然感覺到衛淵的手掌爆發出灼熱的氣息。
在這里,還有意識的周子昌,以及那位怒斥弟子的老教授,看到身穿盤扣上衣的青年神色冰冷,看到他手臂上黃巾飛舞,右手上的露指手套突然撕扯成碎片,露出了赤紅色的流光,看到他擰身發力,手掌似扣緊虛無之物,猛地砸落地面。
轟!!!
赤色的流光溢散,黃巾之火烈烈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