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后背,朝羅澹招呼。
見羅澹遲遲沒動靜,她皺眉,“怕什么,你才多少斤啊,一百四?一百五?都沒什么肌肉,背你還不輕松。”
“……”
她抽出包里塞的匕首,挑粗壯的樹枝削出一根木棍,背起羅澹的時候,就用它當拐棍撐著地面。
“你太辛苦了?!?/p>
羅澹趴在她耳邊說。
背一個成年男人走崎嶇的山路,對她來說,也不是易事。
她咬緊牙關,不敢分神說話,恨不能回過頭瞪羅澹一眼。
羅澹想維持身體平衡,牢牢扒在她身上,同樣耗費體力。
大約走了叁四公里,她體力不支,將羅澹像個物件兒似的擱在一塊大石頭上,自己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白瞎我前幾天胡吃海塞的美味佳肴了?!?/p>
她靠在羅澹坐著的石頭邊上,席地而坐,“不僅色香味全忘了,現在連熱量都消耗光了?!?/p>
“抱歉?!?/p>
“你跟我道什么歉,腦子真壞了?”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抻胳膊壓腿,“我說,要是我把你背下去,讓你免于輿論危機,能不能把相應的公關費打到我賬上?”
她自言自語,“反正給我又不虧……”
“你很缺錢?”羅澹不能理解。
“缺,江寧市附屬的城鎮城鄉有兩百多個,都等著錢修路,現在是夏天,入秋之后的打糧機,冬天的供暖,得操心起來了?!?/p>
“這是市政廳的職責?!?/p>
她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什么市廳省廳的,上面又不會給江寧撥一分錢,我不管誰管?”
“何況,大家日子過得不好,為了活命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回到從前的混亂狀態,也不利于我們瑾帆會的發展。”
“你們幾十年前不是號稱什么抽肥補瘦嗎,抽了你的肥,正好補補我們江寧人的口袋,你就說,給不給?”
雖然她心里明鏡兒似的,羅澹家族世代累積的資產,不知是從多少窮人手里硬摳出來的。
羅澹一時無言,卻也沒忘了應她的話。
“你想要,我怎么會不給。”
“別亂說,搞得跟我想不勞而獲一樣,我付出了很大力氣的,憑本事賺錢?!?/p>
她翻白眼,從包里翻出剛剛搜刮的東歐人的槍,“肚子餓不餓?我有壓縮餅干,估計你不愛吃,我去給你打兩只野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