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刑家,近日動作不斷,已經讓鎮王十分不悅了。
“父王答應過刑家,嫡子身份要給刑家,可卿兒懷的可是兒臣的骨肉,兒臣舍不得。”姬郢皺緊了眉頭。
難題就擺在了鎮王面前。
難得姬郢求到了眼前,鎮王深吸口氣,不忍駁回,彼時世子妃恰好經過,聽聞此事:“郢弟,你這不是要讓父王背負不守信用的罪名么,孩子,日后還會再有的,可名聲沒了,想要挽回可就難了。”
世子妃的話讓鎮王眉心擰得更緊。
“父王,人無信而不立,刑將軍對咱們府上可是沒少幫忙,我聽說今兒天不亮刑姑娘出城,三步一叩首去了青云臺替刑老夫人祈福,我看刑家的態度,是老夫人病得很嚴重,若再被刺激,怕是承受不住。”
鎮王并不知曉刑宛月磕頭的事,卻知太醫說過,刑老夫人這是年紀大了,老毛病了,好好休養根本不算事。
現在卻被刑家傳得如此嚴重,居心何在?
不過是逼著鎮王府妥協而已。
“楊姑娘未婚先有了孩子,將來生下來,也不見得有多光彩,倒不如趁著月份小,一了百了,也省得讓王府為難,失信于刑家,等過陣子休養好了,挑個日子納入府上,私底下補償也就是了。”
世子妃自然是不想讓楊卿鳳的孩子生下來,也樂意看見楊卿鳳和刑宛月爭起來。
鎮王卻冷笑:“郢王府的事還容不得她來指指點點!”
對刑宛月的所作所為,鎮王已經有些厭惡了,道:“她不是要立孝順的名頭么,本王就成全她!”
看著鎮王一臉狠色,世子妃驀然覺得背脊發涼,動了動唇,終究還是沒敢繼續多說。
這頭刑宛月跪了一天一夜才上了青云臺,白皙的額早就是一片紅腫,路過青云臺祈福的人見了,哪個不夸刑宛月赤誠孝心?
爬到了佛祖前,刑宛月強撐力氣,雙手合十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信女愿吃齋念佛三年,求佛祖保佑祖母能平安無事。”
啪嗒!
話音剛落,爐子里的香火倏然斷了。
“阿彌陀佛!”一名和尚走了過來,大驚失色地看著斷了的香火,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
來上香的夫人也看見這一幕,驚奇地問:“這是何意?”
刑宛月眼皮跳了跳,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此乃兇兆,刑姑娘若要為刑老夫人祈福,不必三年吃齋念佛,若能近身侍奉一年,晨起念經晚誦經,即可能為刑老夫人消災。”和尚手里攥著一串佛珠,滴答滴答地轉動著:“一年內不可動葷腥,不可婚嫁娶,不可……”
“師傅!”刑宛月及時打斷了和尚,急得變了臉色:“我一片赤誠之心,想替祖母祈福,若要孝,是否應該按照祖母的心意來,佛祖怎會怪罪?”
她上山祈福,不就是想要盡快成婚?
自從楊卿鳳出現,姬郢日日都去楊府留宿,兩個月,她實在是等不及了,這才出此下策。
和尚道:“刑姑娘此言差矣,是你二八之年無婚約之命,強行只會讓身邊的人遭受反噬。”
刑宛月臉上血色褪了個干干凈凈,呼吸起伏,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