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這是后院青梅,一個時辰前你母親特意摘取送去了展家,展夫人又派人送來給我的。”譚氏對秦芳瑜沒有任何隱瞞:“這果子還未成熟,你母親送青梅,大抵是想看看凌兒這一胎是男是女。”
秦芳瑜臉色微變。
“瑜兒,現在你母親犯了心疾,扣住你兄長不放,明日瑾瑜就要去西關了,剛從展家被你母親帶回來。”譚氏欲言又止。
秦芳瑜聽著羞愧不已,對于秦氏,她已經勸了無數次了,可對方油鹽不進,她這個做女兒的又能如何?
“那展夫人可有送什么話出來?”
譚氏搖頭:“只有一盤青梅,我剛才借機敲打過瑾瑜了。”
秦芳瑜站起身對著譚氏屈膝:“多謝二嬸,今日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只是你母親心結難解,非一朝一夕,若逼急了,真有個什么好歹,瑾瑜和凌兒之間必定有嫌隙。”譚氏也是十分無奈。
秦芳瑜思考片刻后點頭,和譚氏分別后,起身就去找秦氏,秦氏看見秦芳瑜時也很意外:“你,你怎么回來了?”
“兄長明日出征,我來瞧瞧可有什么缺的。”秦芳瑜道。
這話倒是沒有引起秦氏的懷疑,兄妹兩關系一直都好,秦瑾瑜要走了,秦芳瑜來送也很正常。
“母親怎么樣?”秦芳瑜來到床榻邊上,握住了秦氏的手:“怎么這樣涼,是不是凍著了,好端端怎么會犯病了?”
“老毛病了,不礙事。”
“那怎么成?”秦芳瑜讓身邊的人去請太醫,卻被秦氏拒絕:“還不至于這么矯情,歇一歇就好了。”
秦芳瑜卻道:“母親這不是存心讓我們兄妹寢食難安么,您犯心疾,我和兄長哪還有心思想其他,我倒無所謂,只是兄長,日日在馬背上,分了心……”
“呸呸!不吉利的話不許說,已經服了藥沒什么大礙了。”秦氏撐著身坐起來,緊握著秦芳瑜的手:“你這孩子怎么還能詛咒你兄長呢?”
秦芳瑜搖頭:“我這不是擔心么?”
說罷轉過頭看向了秦瑾瑜:“好幾日不來,兄長可曾去探望過嫂嫂,我那小侄兒怎么樣?”
秦氏聞言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剛從展家回來,人好著呢,能吃能喝什么也不耽誤。”
“可我怎么聽說嫂嫂昏迷了整整兩日,連榻都不能下,經不起刺激,展夫人特意從民間找兩個嘴皮子利索的丫鬟,給嫂嫂解悶?”
“外面傳得嚴重些,實際倒是還好。”秦氏打斷了秦芳瑜的話,又看向對方的肚子:“你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沒有好消息?”
秦芳瑜故作嬌羞:“兄長,我和母親還有話說。”
說著就要將人給攆走了,秦氏卻急了:“你兄長明日就要出征了,你日日都可以在我跟前,有什么話明日再說也是一樣的,我年紀大了,身子不好,想和你兄長多說幾句話。”
秦芳瑜滿臉失望,她不明白怎么母親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突然就理解了太子為何要將兄長送去西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