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看了幾秒,臉上的困惑漸漸被一種了然和哭笑不得的神情所取代。
這丫頭,從小就倔,性子要強,什么時候見她這么六神無主過?
林書文忽然明白了。
“怎么。”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
“要去辦那離婚證,心里發怵了?覺得委屈,一個人扛不住,想讓爸陪著你壯壯膽?”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兒如此“需要”自己。
林知夏被父親說得一愣,她張了張嘴,本能地想否認。
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或許,這是眼下最好的借口了。
林知夏選擇了沉默。
她的沉默,在林書文看來,就是默認。
他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嘴上說得再硬氣,真到了這一步,心里還是會難受的。
“行了,爸知道了。”
林書文伸出寬厚的手掌,摸摸她的頭。
“多大點事兒。木材廠那邊不急,晚個一兩天,天也塌不下來。”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已經涼透的濃茶,清了清嗓子,一錘定音。
“行,明天啊,爸哪兒也不去,就在家等著你。”
“辦完了事,爸帶你下館子,去勝利餐廳,吃他們拿手的鍋包肉,把那些不痛快都忘了!”
林知夏還是沒有動,不是不信自己的父親,而是太信任齊銘了…
林書文很顯然明白了林知夏的意思,無奈放下手里的報紙,隨后拿起旁邊的座機劃拉了一下。
直接當著林知夏的面撥通了。
“嘟嘟嘟嘟…”
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