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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單長長的一串,齊銘粗略掃了一眼,每一個名字后面都跟著一串麻煩。
這份排班表,與其說是工作安排,不如說是一份“受難錄”。
張姐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解釋道。
“小齊啊,你也別往心里去。這份排班……是賀醫生被調去藥劑科之前,最后一次排的。”
她的話說得很委婉,但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他把自己手上那些最難搞的、別人都躲著走的病號,全都劃到你名下了。”
張姐的眼神里帶著同情。
“科里其他醫生也都有自己的病人,一時半會兒也勻不開。”
“這事兒……唉,趙主任估計也是想讓你先擔著,磨一磨你。”
言下之意,這既是賀強的報復,也未嘗沒有趙建民默許的成分。
或許在趙建民看來,讓這個鋒芒畢露的年輕人吃點苦頭,不是壞事。
齊銘心中一片了然。
他就說嘛,哪能一帆風順呢。
一場成功的搶救,為他贏來了聲望,也為他招來了最直接的打壓。
賀強這一手,陰險而又有效。
走廊里傳來催促下班的笑鬧聲。
齊銘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抬起頭,看向張姐。
“知道了,謝謝張姐。”
他的聲音很穩,聽不出任何不滿。
“這些沒問題的,我服從科里的安排。”
張姐看著他,有些驚訝。
她本以為這個年輕人會生氣,會抱怨,甚至會去找主任理論。
卻沒想到,他竟然就這么平靜地接受了。
“你這孩子,就是脾氣太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太好了,張姐忍不住多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