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得很輕,是鬼也說不定。
睡著就好了,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越是逼自己不去想,大腦越是描摹細節(jié),緊閉著全是倒吊鬼和裂口女一類的形象,睜眼閉眼都是漆黑一片,她不敢開燈,怕鬼知道自己醒著,網(wǎng)上都說鬼打招呼千萬不要理……果然門外又敲了兩聲就再也沒有動靜。
隔天清晨,她蹲守在二樓臥室門口,楚寒松嚇了一大跳,他身著運動秋裝,換上運動手表,一副打算去晨跑的打扮,一看時間才六點半。
“怎么了?”
經(jīng)過晚上這么一遭,誰還顧及昨天的尷尬,她抱著對方不松手:“嗚嗚嗚嗚嗚我錯了……對不起,你原諒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可不可以和你睡啊,就睡一起嗚嗚嗚拜托了嗚嗚嗚一樓不干凈……”
本是演戲叁分,但也假戲真哭,眼淚不要錢地往外流,他捧起她的臉心疼壞了,親親這又親親那,直接抱在懷里回到臥室,嘴里安慰哄人的話不敢停。
“我答應你,我們今晚就一起睡,好嗎姐姐打人是不好,姐姐以后只拿我出氣就好了,昨晚我本來就沒生你氣,是誰跟你說了什么嗎?”
楚寒松昨天半夜被楚覓嫻打電話嘲諷是不是在自娛自樂,套了半天話原來是寧囡告訴她巴掌印的事。
楚覓嫻:“爽死你了吧,姐還不了解你,偷拿人家貼身衣物玩呢?……你管我怎么知道,人家就幾條內(nèi)褲,少一條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不是我不提醒你,你偷一條你至少得還十條還回去吧。”
他當時氣不過,憑什么才認識半天就聊這種私密的事,下樓試探性敲敲門卻發(fā)現(xiàn)她睡了,無奈敗興而歸。
“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找到發(fā)泄口,寧囡號啕大哭,哭到后面喘不過氣,等緩和已是八點半了。
寧囡還是識時務,抹抹眼淚:“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你今天是不是第二節(jié)還有課啊,你先去吧免得遲到了。”
“我不去了,我給老師請個假,我留下來陪你。”
她又想起老太婆的話,說不定楚寒松真是惡鬼,才打他一巴掌,報應馬上就來了,一想到這寧囡又開始抽噎:“我不該打你,要不你打回來吧,嗝,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
寧囡對他態(tài)度僅隔一晚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楚覓嫻現(xiàn)在應該祈禱自己昨晚沒有跟她說什么胡話。
他討厭寧囡身邊所有除了他以外的人,總是叁言兩語就可以搖晃她對他的態(tài)度,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抵不過別人一句沒有證據(jù)的話。
“姐姐講話要講證據(jù)啊,我從來沒有生過姐姐的氣,也從來沒有覺得姐姐對我哪里做得不對,是不是你聽到誰什么關于我的話”
然后寧囡憑著記憶迷糊告訴了他關于老太婆的分析,又說昨晚凌晨聽見鬼敲門。
由此楚覓嫻逃過一劫。
他哭笑不得:“姐姐,那阿婆是精神病胡言亂語,也就欺負姐姐怕鬼,竟然真的聽進去了,昨晚啊是我想找姐姐道歉。”
誤會解除,寧囡抽噎幅度明顯小了:“為什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