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起,虞櫻低頭看見簡訊,皺起眉頭嘀咕:“還玩兒上了”
陳沒問誰和誰玩上,也不想知道,默默加快車速。
夜幕已至,正是狂歡開始的時辰,隔著車窗也能聽見酒吧內的振奮音樂。
初春夜晚溫度很低,下車后方感知到寒冷,虞櫻穿著短裙,不住地摩挲裸露在外的手臂,陳脫下外套遞給她。
虞櫻也不推辭,穿上衣服,輕輕地笑:“人家隨手放的鉤,你居然真的去咬,陳,你傻不傻”
“這么多年了,何必管他呢”
若是平日陳可以不管,但前些日子陳江馳又同陳父吵架,每回吵完他的狀態(tài)都不正常,陳沒法不擔心。
新電影上線,陳江馳難免要參加宣傳活動,娛樂圈在陳父眼中是登不得臺面的場所,陳江馳混跡其中,自然少不得被訓斥。
陳父的意思是給他最后一次機會,退圈回到公司,踏踏實實工作,表現(xiàn)好還有更改繼承權的可能。
陳江馳對此不屑一顧,夾槍帶棒諷刺他也有資格嫌棄別人。一個不正經(jīng)的老東西,娶了小三又在外面找小四,不知還有幾個私生子等著他早點死,好來分家產。
他把繼承權當個寶貝似的拿著威脅人,陳江馳只覺他骯臟透頂,手里東西臟,想到骨子里留著他的血,連帶自己也臟。
陳父一把年紀,被他說的惱羞成怒,漲紅著臉怒吼會將繼承人定為陳,一分錢不會留給他。
那時陳躲在門外,聽見里面陳江馳說:“那你可得努力活久一點,否則哪天死了,公司不小心落到我手里可怎么辦?”
他笑著道:“畢竟,你怎知你那乖女兒是真的乖呢?”
陳父只當他嫉妒心起,胡言亂語,抄起文件砸過去,叫他滾蛋。
老東西沒救,小東西被遷怒,陳江馳看見陳也沒個好臉色。
當晚他跑去別的酒吧喝酒,望見尋來的陳,態(tài)度不算好。臉上雖有笑意,但眉間充斥著不耐,講話也很不客氣。
他說道:“沒看出來你這么黏人。哎,陳,商量個事兒成嗎?“
“什么?”陳問。
“離我遠點”
“…”
陳隔著燈光望向他眼睛,明白他是認真的,只好選擇沉默。
對于木頭,陳江馳毫無辦法,他嘆氣,又笑開,彈著煙灰,旁敲側擊地提醒。
“老家伙現(xiàn)在指望著你將公司發(fā)揚光大,好叫我后悔呢,他把畢生希望托付到你肩上,陳,你要叫他失望嗎?”他笑的意味不明:“跟我太親近,倘若把人氣倒,可怎么是好。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兒?”
話里擔憂,實則心里巴不得陳父早點死。
陳嘴笨,不知如何回答才能叫他開心些,于是成了啞掉的鳥兒。
陳江馳當她聽進去,誰料第二天又在酒吧看見她。后來幾天他刻意躲避,沒人阻攔,盡興喝到爛醉,最后被閆敘在幾十公里外的車中找到。
那晚陳江馳看見她跟在閆敘身后,并沒有表現(xiàn)出預想中的厭煩。他的眼睛同往日一樣含著點笑,可除此之外,似乎又多出些什么。
陳想了許久才明白,是被拋棄的貓再度被擁入懷抱時的眼神,警惕,又抱有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