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程自覺離開,給他們留出空間。
他看著他們交談,男生從后面遞了一封情書給她,她看了看就接下了。
生生今天還是很漂亮,穿了他織的那件毛衣,洋溢著暖洋洋氣息,整個人沒有那么盛氣凌人。
陳亦程心浮氣躁,他覺得最重要的被別人搶走了。
占有欲早在生生還在娘胎里就種下了種子。
此刻瘋狂作祟發芽破土,細嫩的枝芽撓著他的心。
陳亦程突然意識到,妹妹會漸漸的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社交圈,會有很多人漸漸在她身邊,會有人代替他的位置。
她會慢慢不再重視自己,慢慢忽視自己,直到眼里再也沒有他的身影。
只是現在暫時他們還很要好罷了,他還能待著她身邊。
之后大家發現了她的優點,意識到她真的是個很好的人,那她周圍會圍著很多人,他不一定擠的進去。
他變成了被醋浸泡shi透的海綿,從氣孔里冒著酸脹酸脹的氣。
他還克制不住的多想,甚至如果她真的交了男朋友…
被挑斷筋脈的無力感,他如流沙般泄走。
或許是這個男生,或許是楚仕東,又或許是其他哪個男生。不管是避嫌也好其他也罷,無論如何他都得往后稍稍。
彼此再也不會是對方的第一選擇。
鳥喙在啄他,一下,兩下,三下尖銳的嘴啄他,愈來愈多,直到把生生叼走。
他凝神盯住那件他親手織的羊絨毛衣外套,在陽光下泛出溫暖細膩的光絲絨毛,腦海里幻想它變成絲網,把妹妹嚴絲合縫的束縛起來最后變成蝶蛹緊緊包裹,任誰也無法窺見她的美麗。
陳亦程聞到了手里生生書包的味道,是她慣用的toford胭脂茉莉,淡淡的清香像是用溫水泡的茉莉花茶裝在木頭杯子里散發的。
她的味道若隱若現的縈繞在周圍,不讓聞個真切,如霧里看花一樣。
不安感使得他驟然像患上分離焦慮癥一般迫切的想讓她回到身邊。
按耐不住的開口打斷他們,很沒禮貌的揚聲說“完了嗎,完了回家吃飯。”
生生聽見他的聲音,有點詫異的望向他。那個男生又問了什么,她匆匆回頭看了一眼直接朝他跑過來,丸子頭在頭頂上一晃一晃的像兔子。
陳亦程低頭看著又重新回到他身邊的女生,生生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到他鼻尖附近,差不多快有一米七五了吧。
她扒拉手上精致的信封,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隨步伐輕微晃動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