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寧非然的身體驟然繃緊。純陽精氣伴隨著壓抑已久的欲望盡數傾瀉,與她體內剛化開的藥力交織,形成一股灼熱的暖流,漫向她的全身。
“呃……”他悶哼一聲,伏在她身上劇烈喘息。
“顧輕音……”他在她耳邊嘶啞地低喚,“醒醒……”
“啊——”
一聲短促的驚呼從顧輕音的唇間溢出,像溺水之人嗆入第一口空氣。她猛地睜眼,瞳孔因驟醒的清明而劇烈收縮。
“……寧……非……然……”
寧非然心中一喜——她回來了!
下一秒,她的眼中又浮現出李景華的妖異:“你竟敢……”隨即爆發出癲狂的笑:“你以為這樣就能……”
寧非然抓住這轉瞬即逝的間隙,反手從案上抄起銀針,毫不猶豫地扎向她耳后。笑聲戛然而止,針尖沒入的剎那,他清晰地感覺到懷中的身體軟了下去。
然而顧輕音的雙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喉骨,眼中翻涌著刻骨的恨意:“原來你也是個負心人!”
就像當年的蕭意之……
寧非然沒有反抗,只是任由她的指甲陷進自己的皮肉。直到她的力道漸漸松脫,身體軟軟地倒在他懷里,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分不清是顧輕音的驚懼,還是殘留在狐丹里的怨恨。
寧非然抱著懷中溫熱的身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背上的血痕火辣辣地疼,脖頸間的掐印青紫駭人,可他看著顧輕音漸漸恢復平靜的睡顏,心中卻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擦去嘴邊的鮮血,用散落的衣袍裹住顧輕音,動作輕柔得仿佛捧著易碎的珍寶。
他給自己整理了一番,又查看了一下陸尋的狀況,才松了口氣,剛才情況太過危急,他用針的力度稍大,不過只是暈厥,不會傷及性命。
他幫陸尋收拾好,扶他回到他的案房,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將顧輕音抱上在暗巷早已備好的馬車,悄悄離開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