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代的年輕女子中,她們倆實在是拔尖的人物。
他收回思緒,抬眼看向蘭茵,語氣沉穩:“蘭茵居次放心,左賢王在我大齊境內出事,我自然會盡全力。”
說罷手一揚,殿外立刻魚貫而入十余名御醫,個個背著藥箱,神色肅然。
為首的劉御醫是太醫院院判,須發皆白,醫術在大齊無人能及。
他快步走到榻前,先探左賢王脈搏,又翻了翻他眼皮,最后甚至俯身聞了聞他嘴角殘留的藥渣,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半晌,他直起身,對著齊光恒躬身一禮,聲音帶著難掩的無奈:“陛下,非是微臣不盡力……”
他頓了頓,瞥了眼一旁屏息凝神的蘭茵,終究硬著頭皮道:
“這位左賢王脈息已絕,臟腑皆腐,瞳孔散大如死魚目,縱有華佗再世,也回天乏術啊!
方才那顆藥能吊住一絲氣,已是極限,如果今天找不到解藥,那他必死無疑。”
這話一出,殿內霎時靜得落針可聞。
蘭茵臉上的血色“唰”地褪盡,她猛地攥緊拳頭道:“我哥哥不能出事,齊王陛下,請您務必想辦法。”
齊光恒微微皺眉,又轉頭望向白晚晚。
白晚晚正在認真地查看案發現場,她垂著眼,小手看似隨意地搭在案幾邊緣。
白晚晚前世學醫,輔修的就是法醫學,那時她就是想著如果醫院待不下去,就直接去當法醫。
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她拿出一根銀針,直接探進了燕窩,那銀針迅速蒙上一層青黑。
她收回手,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殿內的嘈雜:“果然這燕窩里摻了‘墨骨散’。”
“墨骨散?”有老臣低呼一聲,那是種見血封喉的劇毒,沾染皮膚便會留下烏痕。
白晚晚晃了晃手里的銀簪:“毒不在燕窩本身,是后加進去的。”
她抬起頭,繼續慢慢說道:
“放毒的人,手上必定沾了這藥。
哪怕戴了手套,縫隙里也藏不住,墨骨散沾膚即滲,此刻他的指尖、指縫,定是青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