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貿(mào)城外圍湖畔,你可以誓死而拼殺,即使是面對像拓跋熊那樣的真人高手,可為何這次便成了王八?劍修的臉面,為師的尊嚴,也都被你縮到這龜殼子里去了!”
許麟依然不出聲,頭垂的更低了,在其內(nèi)心深處,對于清虛真人的這番話反倒是不以為然。
劍修沒落,寧折不彎是為一方面,可人終究不是冷冰冰的劍,是有血有肉的,氣節(jié)?
值多少錢!
清虛可以站在這里說話不腰疼,那是因為他知道在許麟面臨最危險的時候,他可以立即伸手阻止。
那許麟呢?
他怎么知道,您這大真人會不會在關(guān)鍵口上,擺許麟一道?
見許麟久久不曾回話,清虛真人轉(zhuǎn)過身去,其實這時候他很想聽許麟表表決心什么的,可自己這個最小的徒弟,在這時候的沉默以對,似乎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那是不認可,又或者是為方才的所作所為有所后悔了,清虛真人更希望能是后者,但到底是人心隔肚皮,不能知道其真心所想了。
“跪思一夜!”
這是清虛真人臨行時的最后一句話,說得果決并且失望,許麟同樣也很失望。
長夜漫漫,夜風(fēng)涼涼,雖然有星光滿布,也有月光冷冷的清輝鋪灑人間,可這個人間對許麟來說,還是太冷了!
清晨,給人以希望,因為有光的溫暖,即使是對這個人間已經(jīng)失望透頂?shù)脑S麟來說,還是有著一絲期望的。
雙腿早已沒有知覺,許麟真就跪了一夜,熬了一夜,臉色慘白的他,抬起頭,看著那初升的太陽,感受著那溫暖的陽光,發(fā)絲凌亂的臉龐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
對于有些事情,等待并不等于就是絕望,只是它來的太遲了一些。
王大柱提著一個食盒,臉上有些沒心沒肺的笑容,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師弟,心中雖然充滿了關(guān)切和心疼,這時候他還是這樣的笑著,因為親切。
“這一夜過得可是痛快?”王大柱將食盒扔到一旁,便要扶起許麟。
許麟用力甩開王大柱的手:“師傅不準!”
嘿笑一聲,王大柱不無嘲笑的說道:“你還真是個死心眼,師傅讓你跪一夜,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了,起來就是!”
許麟還要推脫,王大柱沖著許麟的腦袋瓜子就是一個響頭道:“你師兄我被罰,在咱們望月峰上,早成家常便飯的事情了,戰(zhàn)斗經(jīng)驗可比你要豐富!”
說完,王大柱一把將許麟拉起,而后許麟的身子又是往下摔去的時候,卻被王大柱一把拉住道:“你也不要怪師傅他老人家,這也是為你好。”
許麟在王大柱的攙扶下,將腿放平的坐到地上,裝出羞愧的樣子道:“這個我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說了,先吃飯吧,這一夜早就餓了吧。”
許麟接過王大柱的食盒,聞著其中的飯香,肚子里頓時打起鼓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著許麟狼吞虎咽,王大柱嘿嘿笑了兩聲,便也坐到了許麟的身旁道:“當(dāng)年七師兄和十師兄的事情對師傅打擊不小,一方面他希望我們要有劍修那種剛強的姓子,又怕我們太硬易折,他老人家的心里也是極苦的。”
“這不是一個矛盾的事情嗎?”許麟心里也有同樣的疑惑,因為剛見清虛真人的時候,他雖然沒有明說,讓自己打不過就跑,但話里話外就是那個意思啊!可現(xiàn)在自己照著他老人家的意思做,還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