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但其中又帶著無形的壓力。
“林統領盡管帶人仔細搜查,不過……”他話鋒一轉,“若搜不出你口中的宮闈重寶,這擅闖侯府,攪擾喜宴、驚嚇女眷之罪,屆時便要由林統領你,以及你背后之人同擔了?!?/p>
林統領的瞳孔微不可察的一縮,眼神中劃過一絲退縮,但在看到門邊的一道身影時,又挺直了腰身,硬聲道:“若搜不出,末將自當向侯爺負荊請罪,但若搜出……”
他眼中寒光一閃,唇邊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也請侯爺莫要怪末將不講情面?!?/p>
“一言為定?!庇嘤影差h首,負手而立,姿態閑適的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戲,“本侯也正好趁此時機,看看到底是何人敢膽陷害侯府。”
林統領不再多言,一揮手,禁衛軍便如狼似虎地立刻分散開來,但沒有進入擺了酒席的兩個廳堂,而像是有目的般的徑直往后院沖去。
姜隱見狀,回頭看向姜雪,只見她縮在廳角,身子微微顫抖著,于是,她捏了捏余佑安的手。
他側頭,她踮腳湊過去,壓著聲問:“定是姜雪和秦度搞的鬼,讓他們這般搜,當真無事?”
余佑安點點頭,另一只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你且進去同祖母和女眷們說一聲,不必怕?!?/p>
姜隱點頭,返身入內,一邊出言安撫眾女眷,一邊走向崔太夫人。
“祖母……”
“你不必說了?!苯[剛喚了崔太夫人一聲,就被她抬手打斷了,“老婆子我連抄家都見過,這種跳梁小丑的戲碼,根本不放在眼里,你們安心辦你的事便好。”
姜隱一怔,隨即明白崔太夫人指的是當年余佑安父親還在時,興安侯府被抄家的那一次,這么一比較,好像今日的事確實微不足道了。
于是,她點點頭,轉而去安撫眾人。
胡氏與興安伯皆在府中,此時夫妻二人一個幫著安撫女眷,一個在男席那邊,正慷慨激昂地數落著禁軍,甚至連皇后也被他指責上了。
“都說后宮不得干政,如今陛下剛病了,她的手就伸過來了,打的是什么主意當旁人不知嗎?!?/p>
旁邊有人聽他罵得直白,忙不迭勸他小聲些,但興安伯更是仰著腦袋顧自己罵著,聲音大得連旁邊的姜隱也聽到了。
胡氏沖著她無奈輕笑:“二哥就是這樣的性子,我有時真擔心他得罪了旁人,被穿小鞋。”
姜隱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寬心:“如興安伯這般正氣凜然之士,自有福澤,你不必擔心?!彼f著,目光又掃過姜雪,“你且幫我看著我那個二妹妹?!?/p>
見胡氏點了頭,姜隱復又提裙踏出了門檻,此時看到陸續有禁衛軍趕回復命,只是看林統領的神情,是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林統領,搜得如何了?”余佑安挑眉看著他問道。
此時林統領的臉色已不大好看,還是咬牙道:“侯爺莫急,還沒完呢。”
“啊——”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傳來,將姜隱嚇了一跳,下意識往聲音的來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