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打量著她,瞧著她的神情不像說假,心中的決定又堅定了幾分。
“自然,你若不愿,我也不會逼你,還是會替你尋個去處的。”姜隱說著,看著青藍的神情,她便知最后她定會答應的。
青藍比誰都看得通透,如她這樣的人,應該是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安排了。
一旁的余佑瑤拉住了青藍的手臂:“你考慮清楚,我嫂嫂不會強人所難的。”
青藍看著她,而后笑了笑,這才看向姜隱:“夫人,我愿意,我這樣的人,給那樣的人物做妾,還是我高攀了,所以我去。”
姜隱心中松了口氣,在她心中,青藍是最適合的人。
她出身貧寒,生性堅韌,而在歡月樓的光景,多少讓她在琴棋書畫上有所受益,更不必提女子本就擅長的嬌弱,她定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那樣一來,她有了容身之處,能過上吃飽喝足的日子,若是幸運,再為劉均生下個一兒半女,日子應該能過得不錯,如此,她心底的愧疚也能少些。
“好,那一切我來安排。”姜隱說著,吩咐車夫去興安伯府。
一行人到了伯府,胡氏正在府里忙著準備明日宴席所需,聽聞這時候姜隱上門,心里還覺得奇怪,聽得她將這事的前因后果以及明日的計劃說了一遍后,胡氏拍手稱快。
“這個法子夠缺德,不過我喜歡。”胡氏拍了拍掌,目光落在青藍身上,上下一打量,點了點頭,“嗯,是個好姑娘,你放心,我也一定會幫你的。”
說罷,她又轉回頭來看向姜隱:“你與她除了口舌之爭,并無多大仇怨,還是不要落下話柄。我那庶媳婦正好有個遠親來暫時投靠,膝下有一子,不如就說青藍是他們的女兒吧。”
姜隱倒是沒料到胡氏還特意給青藍安排了一個身份,如何成為劉均的貴妾,旁人也不好說什么,畢竟與興安伯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也不算怠慢。
她也知道胡氏這么安排的目的,她不怕旁人知道這層關系,甚至是恨不得人人都知,蘇氏曉得了,有氣也不敢撒到伯府來,她也就更解氣。
姜隱也不同她假客氣,答應了,兩人為青藍重新取了名,隨那遠親的姓,取名姚玉柔,從此她有了一對和藹的雙親,以及一個叫姚玉林的兄長。
回到府里,姜隱既緊張又興奮,余佑安見她吃飯時心不在焉的模樣,心里有些不高興,待到洗漱之后,見她坐在妝臺前一邊神游,一邊無意識地擦拭頭發,終于皺起了眉頭。
他放下手中的書冊,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隨之抽走帕子,另取了一塊干帕子,擦拭著她已有八分干的長發。
姜隱在他的動作下回過神來,透過幽暗的燭光看著銅鏡中映出的模糊身影,有些不安地問他:“你說我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笑了笑:“這世道,殺人放火的多了去了,遠的不說,譬如我。”他看向銅鏡中的女子,“我殺過人,你會怕我嗎?”
她搖搖頭,不留神扯痛了自己的頭皮,捂著發頂發出“嘶”的一聲。
余佑安干脆放下帕子,蹲下身掰過她的身子,兩人四目相對:“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老天爺要是同你算這種賬,我幫你頂著。”
她抿了抿唇,笑瞇瞇地伸出雙手搭在他的肩頭:“嗯,那就謝謝三哥了。”
他勾了勾唇角,忽然展臂,一手放于膝彎下,一手摟在她脖后,稍一用力將人抱了起來:“阿隱,嘴上的謝謝可不夠,今晚你可得好好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