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了挪身子,側頭不解地看著他:“為何?”
“那人應該只是個跑腿的,真正幕后人的身份,他也未必知道,既然可能無法從他口中得知一些消息,還不如放他離開,再派人跟著他。”
“且不論此人是受了何人指使,只要咱們找到這個指使他的人,便能順藤摸瓜再往上查。”他說著,輕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何林派人盯著,不會讓他跑了的。”
聽了這話,姜隱放下心來,還是他眼神獨到,心思縝密。
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姜隱探身看向門口,卻被他按住了肩膀:“今日朝中有些事需處理,你且先睡,我晚些再來陪你。”
她曉得他為了朝中之事本就忙碌,于是點點頭,躺了下來。
他替她掖了被角,而后起身走到門口,阻止了正要開口的何林,兩人到了院中。
“侯爺,那人我派人盯著,就是眼下有件棘手的事兒。”何林說著,一臉的為難,余佑安只看了他一眼,聽他道,“姜府那邊咱們的人還圍著,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此時余佑安才想起這事來,方才生怕姜府的內應向外通風報信,他干脆讓人將姜府圍了起來。自然,外人看著并不會覺得太奇怪,只是里頭卻早風聲鶴唳了。
“走,過去一趟。”
何林一聽這話,忙不迭去叫人備馬,而后跟著他一起去了姜府。
彼時姜海正為姜家被圍而心生惱意,雖說孩子是在他府上失蹤,他難辭其咎,只是余佑安將姜府圍得水泄不通,絲毫沒給他這個岳丈面子,他還有個二女婿在府里呢。
“侯爺說了,只有找到姜府的內應,方可出入。”姜海聽著門房又一次冷冰冰地回絕自己,氣得險些厥過去。
方才姜雪準備和秦度回府,沒想到到了門口又被攔了回來,他們才知府邸被圍之事,本以為只是暫時的,待過上片刻,他們都會去尋宣哥兒。
可從天亮等到天黑,這些人還跟木樁似的杵在門口,每回問就說這句話。
姜海自然也去找了所謂的內應,但他平日不管事,連府里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讓柳氏去查,查來查去查到最后,什么也不知道。
人也找了,跟他們也解釋了,但門口這些人就是油鹽不進。
“岳父這是已經查出內應了。”
余佑安策馬至姜府門口,看到門內,姜海夫婦及姜雪夫婦正與守衛爭執,不由出聲打斷。
“侯爺,您來了。”姜海向著馬背上的余佑安招了招手,撩袍打算邁出門檻,卻被守衛的長矛抵在了下巴處,嚇得他僵住了身子,“這,這是做什么?”
姜海臉色鐵青,他活到這把年紀了,還從沒受過這等氣,余佑安雖說是小輩,偏偏身份擺在那里,他想罵又不敢。
“本侯說過,姜府必須將這個內應找出來,否則,這大門誰都出不去。”余佑安端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望著門內的四人。
姜海氣慣,伸手推開矛尖:“我們查了,并沒有所謂的內應啊,這地道是在下頭挖的,上面是個空院子,哪里需要什么內應。”
余佑安瞟了他一眼,翻身下了馬,大邁幾步上了臺階,隔著門檻看著姜海。
“既然岳父查不出來,那便讓本侯來,本侯有的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