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滿身都是他的味道,你確定還要和我同乘一輛車?”
顧宴沉一拳打在真皮靠背上,牙縫里吐出一個字,“滾!”
隨著他聲音落下,車的中控鎖開了。
季縈下了車,轉身彎腰。
那雙看似精神的眸子深處,藏著無數細碎的血絲。
她臉上笑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恨意。
“顧宴沉!這四年婚姻,你帶給我的是沒完沒了的追殺,是防不勝防的下藥,是日日夜夜的噩夢!”
“我的人生因為你,只剩下血淚和狼狽,所以我要你這個不祥物干嘛?”
“積極應訴吧,準前夫。”
發完氣,她心里好受多了,砰地關上車門,走得頭也不回。
顧宴沉的心臟仿佛被無形的手攥住,酸澀的悔意如潮水漫過咽喉,哽得呼吸生疼。
“顧總,”陳遠小聲問道,“就這么算了嗎?”
被戴綠帽這種事,是個男人都過不去這道坎兒。
顧宴沉已經調整好情緒,目光陰鷙得可怕。
“去天祿軒。”
那不是顧恭的古玩店嗎?
陳遠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一聲,“是”
顧恭一家被攆出天河云璟后,就暫時住到了古玩店后院。
幾間屋子很窄,住得不舒心,但又舍不得收回別處的房子損失租金。
畢竟他們已經沒有顧家的資金支持了。
“宴沉,你怎么來了?”
顧恭正在打電話,看見他,急忙掛斷。
“溫儷呢?”
顧宴沉沒打領帶,襯衫領口松散地敞開著,眼下還帶著一夜未眠的烏青。
顧恭不明白他的來意,“你找她做什么?”
“宴沉,”溫嶺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來看你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