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胡大軍襲至,夫子率門人子弟北上逃亡,為何又不論道了?
為何又在途中收攏流民、救助窮困?”
“救人,難道也有錯?”陸三淵都要崩潰了。
合著,自己在李辰嘴里,簡直一無是處,處處是錯啊!
“救人當(dāng)然沒錯,但,若用夫子的理論,應(yīng)該是只重自己的內(nèi)心,而不管他人的死活,置四海窮固于不顧,才是對的。
甚至西胡兵來,不離不逃,繼續(xù)論道才是對的。
甚至逃亡途中,不收流民,只和流民講心學(xué)才是對的。
甚至惡少馬踏流民營時,你跟他們講道理而不攔阻才是對的。
可是,你并沒有。
相反,你逃了、你收容流民了、你怒斥惡少了,卻不再空談?wù)摰懒恕?/p>
這難道不是行為與你的認識相違背嗎?
這難道不是錯?”
李辰再次長喝道。
“這,這……”
陸三淵眼神時而迷茫時而清醒,額上的汗流得更急了。
“如果夫子認為這是對的,那你的理論就是錯的。
如果夫子認為這是錯的,那夫子就是大錯特錯。
我倒是想請問夫子,是對還是錯?”
李辰再次喝道。
陸三淵連后背上的衣襟都濕透了,完全被李辰給繞懵了,困在了那個封閉的邏輯怪圈兒之中,根本無法出來。
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但又說不清楚!
“夫子,這世間,真正的君子,應(yīng)該是不恥惡衣惡食,而恥匹夫匹婦不被其澤!
整天喊口號,坐而論道、夸夸其談,卻幫不到老百姓一星半點,那才是真正可恥的。
正所謂,博學(xué)于文,行己有恥!
更何況,空談?wù)`國,實干興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