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療養院的走廊里,晨光透過落地窗斜斜地灑進來,將空氣里的塵埃照得如同浮動的金粉。
林淺飾演的沈小雨推著清潔車,哼著一支熟悉的小曲,聲音輕得幾乎融進風里。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制服,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后,幾縷碎發垂在耳側,襯得她整個人像一幅褪了色的舊照片。
她走到蘇瀾的門口,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那個瘋狂涂抹畫布的女人身上。
她的眼神變了。
前一秒還是平靜無波的她,此刻眼底浮起一層極淡的、近乎憐憫的冷意。
她微微側身,讓陽光從背后投射過來,逆光的位置讓她的輪廓模糊不清,只剩下一個剪影,像是從蘇瀾的畫里走出來的幻影。
“蘇老師,該換床單了。”她輕聲說,嗓音柔軟,卻帶著某種不容拒絕的力量。
嚴淑麗飾演的蘇瀾原本正沉浸在癲狂的作畫狀態中,畫筆在畫布上瘋狂涂抹,紅傘的輪廓扭曲變形,像是被記憶撕裂的傷口。
可當林淺飾演的沈小雨站在門口,輕聲說出那句“蘇老師,該換床單了”時,嚴淑麗的手指猛地一頓。
她感受到了那種壓迫感。
林淺的眼神太冷了,冷得像是一把刀,精準地刺進蘇瀾混亂的記憶深處。
她的聲音明明溫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在說:“我知道你的秘密。”
嚴淑麗幾乎是本能地抬頭,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喉嚨里擠出一句顫抖的:“你……你是誰?”
這不是劇本里的臺詞。
這是她下意識的反應,因為她真的被林淺的表演震住了。
監視器后的王導猛地坐直了身體,眼睛亮得驚人。
“這才是沈小雨!”他低聲喃喃,像是發現了寶藏。
嚴淑麗迅速調整狀態,按照劇本繼續演下去:“哦,是小雨啊!”她起身,將畫筆放到一旁,可手指卻在微微發抖。
她看著畫布上的紅傘,突然露出癲狂的表情:“這不是我畫的……這不是我畫的!”
而林淺飾演的沈小雨,依舊靜靜地站在逆光處,冷漠地看著她發瘋。
那種無聲的壓迫感,讓整個片場鴉雀無聲。
原本的沈小雨外表清純如同茉莉,幽幽地散發著香氣,仿佛想讓人探究內里的秘密。
但是修改了劇本,融合了林淺自己理解的沈小雨則更為神秘莫測,帶著無形的壓迫跟詭異之感,非常符合這略帶懸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