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余庭森現在的成績離自己有很大差距,幫他在這短短幾個月就與自己成績相當是不可能的事。
而她更不會降低志愿去他未來讀的大學。
所以,在一個城市才是最優解。
余庭森不依不饒想問出徐傾硯的生日愿望,她想了想最后說:“希望地球回到以前的樣子,疫情快點結束,世界能永遠和平。
”她看著余庭森的眼睛,視頻那邊點燃的幾根蠟燭是他在家翻箱倒柜找出來的。
徐傾硯忽然想起自己這些年過生日好像很少吃蛋糕。
爸媽分開后家里常剩她一個人,她也不怎么在乎了。
“余庭森,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一起吃蛋糕吧。
”徐傾硯笑著將臉靠近手機,“我現在要吹蠟燭了,請你和我一起。
”關了燈的房間燭火搖曳,屏幕里的那張臉突然靠近放大數倍。
她閉著眼兩手緊合,虔誠許愿。
他完全被迷住了,看著她的眼睫毛輕輕顫動,只能呆呆照做一起吹滅蠟燭。
打開臺燈的剎那,徐傾硯語氣如此認真:“余庭森,我們一起去夏天,一起考完那場考試吧。
”“天隅濯濯,步履錚錚。
”“我們一定做得到。
”疫情并沒有被遏制,從醫院回來的余青渺疲憊地喘著氣,在弟弟房門前徘徊多次,猶豫著敲了敲門。
最終還是決定告訴他:“庭森,姐姐要去武漢了。
”在與姐姐無言擁抱時,在幫著姐姐收拾行禮時,在偷偷擦去眼角的眼淚時,余庭森絕不會想到這是他與姐姐這輩子最后一次面對面。
到達武漢后,余青渺每天都是失聯的狀態,經常半夜才能給弟弟回復一句:【我一切都好。
】常常只睡三四個小時,就要重新戴上口罩,穿上防護服,跟著同事走出休息室搶救絡繹不絕的病患。
擁擠的走廊,咳嗽聲不停的病房,病痛折磨的呻吟聲,如同黑洞想要吞噬余青渺曾在請戰書上簽字的勇氣。
大概兩周后奶奶接聽了那通電話,那邊的人強忍哭聲告訴她:余青渺同志犧牲了。
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的情況下,青渺意外感染了新冠,沒能被搶救過來。
連她躺在簡易的病床上時嘴里念叨的還是:“還有比我嚴重的人需要救把我放在后面吧”視頻那邊的人突然跑出了房間,徐傾硯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怎么叫余庭森都沒有應答。
她顧不得一切,第一次打開家門跑上了樓。
敲開門,余庭森倒在她身上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傾訴里徐傾硯抱著他,默聲流淚。
一米八幾的個子被她抱在懷里,兩人縮在暗無天日的角落。
“徐傾硯,我現在真的是孤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