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喬佳拿出一個禮物盒遞到女兒手里,“我從美國離開那天下午才有清閑的時間。
”徐傾硯打開禮盒,是麻省理工學院的周邊:海貍玩偶、筆記本。
很久很久前,圍著這個餐桌坐的也是三個人。
是媽媽和爸爸,還有自己。
媽媽的碩士學習在哥倫比亞大學完成,爸爸曾因學術交流去過麻省理工學院。
他們是在那里相識的。
他們說,it是理工科最高學習殿堂。
那時的徐傾硯被爸爸回憶時臉上懷念的神情與他們描述的畫面吸引。
年幼的她連26個英文字母都說不全,也跟著激動,“我也想去這里讀書!”拿起搞笑的小海貍,徐傾硯忍不住笑,“我還以為你都忘了。
”“怎么會呢!”喬佳笑著搖頭,“這可是我寶貝女兒喜歡的。
”好像有什么東西已經默默改變了。
徐傾硯抬頭想好好看著媽媽。
她最先看到的是坐在自己身邊的姥姥——和媽媽談笑的姥姥穿著媽媽新買的毛衣,那毛衣看起來就很舒服。
“你給自己買新年禮物了嗎?”她問媽媽。
“當然啊!”喬佳說著抬起左手搖了搖,是一條綠鉆手鏈。
徐傾硯心里,喬佳是很好的人,是一個好女兒,也是一個好媽媽。
除了十四歲那年,徐傾硯從沒有和媽媽吵過一次架。
就算是那次,說完那樣的話后喬佳就立刻道歉了。
媽媽對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徐傾硯一直沒有在心里接受道歉。
在與余庭森成為同桌前,過去三年的徐傾硯都在心里悄悄拉開與媽媽的距離。
她很介意任何一段感情里的任何一次變化。
原來這是時隔好久后再次在年夜飯桌上和媽媽以笑眸對視。
這是否可以說,她終于從那三年的沼澤里走了出來?六歲前徐傾硯常被姥姥照顧,十四歲前徐傾硯是被媽媽照顧的。
爸爸常年在研究所忙得不可開交,不過一放假就積極帶孩子照顧家里,所以媽媽也從沒有抱怨什么。
姥姥曾告訴她,媽媽為了給后來留夠照顧她的時間,前面那六年一直在拼命工作賺錢。
在十四歲父母離婚后,喬佳照顧徐傾硯到被高中錄取,才繼續了她的事業。
她恢復出差,近在隔壁省,遠在國外。
徐傾硯第一次精準知道了媽媽的職業,精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