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因為他知道,在歷史上,雖然王文川一直對舊黨官員十分寬容、一直在避免黨爭,但在他死后,黨爭還是很快擴散開來,根本不會因為他的善念而發生改變;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猶猶豫豫的黨爭,反而危害更大。
因為舊黨的官員們可不會領情,他們不會覺得王文川寬宏大量、對他們網開一面,只會記得王文川對他們的打壓。
如此一來,雙方的仇恨不斷升級,可偏偏卻都無法徹底消滅另一方。黨爭就會無止境地延續下去,一直持續到齊朝的滅亡。
但若是通過殘酷至極的黨爭,直接讓其中一方退出歷史舞臺呢?
那就沒有黨爭了,因為直接就變成一言堂了。
雖然這可能會導致整個國家以更快的速度滑向深淵,但確實避免了黨爭帶來的內耗的危害。
總之,賭對了,大幅續命;賭錯了,當場暴斃。
對舊黨的嚴厲打擊,自然也引發了舊黨的強烈反撲。
但這些反撲,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因為楚歌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首先,他爭取到了皇帝的絕對支持,尤其是將官制法加入變法的內容中,并且通過主動上交一部分相權,讓皇帝對他更加信任、對文君實等舊黨更加厭惡;
其次,通過新法的方案,讓舊黨的內部也發生了分裂,出現了一部分中立派,沒能第一時間團結起來應對危機;
再次,楚歌扮演的王文川,在不崩人設的前提下,表現出了一些寬容、妥協和退讓,這讓很多舊黨成員認為王文川存在妥協的可能性,讓他們變得麻痹大意,更不會想到如此有風骨的王文川,竟然會如此地不擇手段;
最后,楚歌牢牢抓住了兩個機構,也就是武德司和御史臺。
武德司源源不斷地向他提供官員的黑料,御史臺順勢彈劾這些官員,最后,皇帝大怒,對這些官員從嚴從重地處置。
這其中,也夾雜著一些貪贓枉法特別嚴重的新黨官員。
在整個過程中,王文川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
在歷史上,王文川為了更好地推行變法,也進行了一番大刀闊斧的肅清。比如,將舊黨的元老趕到地方、在御史臺中提拔支持自己的官員等等。
但這些手段,做得太過明顯,不夠隱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就是王文川做的。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以王文川的性格,秉承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原則,根本不屑于去搞什么陰謀詭計。
但楚歌此時的做法,卻是完全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從表面上來看,挖掘百官黑料的是武德司,彈劾官員的是御史臺,而最終拍板要從嚴處置的是皇帝。
在這個過程中,不少新黨成員也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