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肯要,我明天給你送家去。”
陳映晚沉默片刻,又注意到一旁柳翠云無奈憐憫的眼神,終究點了點頭:“行,明天送來吧。”
陳越慢慢挺直了腰背,臉上藏不住的高興:“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用送我、不用送……”
陳映晚也沒打算送,就站在原地看著陳越揣手邁著小步越走越遠。
柳翠云瞥了眼陳映晚的神色,又輕輕嘆了口氣:“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如今這副樣子,真叫人不知道該說什么。”
“晚姐兒,你心里也別有負擔,他這樣也不是你害的,都是他自己……自然也有你四叔公的原因在,當初若是我狠心些,從你四叔公第一次出去賭錢就把他兩條腿打斷,陳家也不至于淪落到此等地步。”
從前的陳家到底也算是富貴人家,可惜那些祖上留下的家底都被這些個不學無術的小輩揮霍一空。
陳映晚望向柳翠云:“我們何必為他們自責?連他們自己的親爹娘都管不住,難道妻兒就能管住了嗎?”
“有道是好言難勸想死的鬼,賭桌上千百年來送了多少條命,他們明知道是火坑偏偏還不顧一家死活往里跳,這就是報應。”
如今陳越知道洗心革面,倒還有機會,至于四叔公……當真已經徹底瘋魔了。
“四叔公沒有再來家里找你們麻煩吧?”
一開始和離的幾個月,四叔公來找了幾回,都被柳翠云拿掃帚打了出去。
最后一次四叔公是半夜三更來的,把屋里熟睡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柳翠云氣上心頭,不管不顧地拿著菜刀追了出去。
這下子四叔公徹底死心,安分下來,再也沒來過了。
柳翠云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道:“他再敢來,我就還敢砍,大不了豁出這條命去!他不讓我和我女兒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反正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柳翠云自覺活得夠本,大不了就同歸于盡。
當然了,如果能和貼心的女兒過幾天好日子,她也是相當愿意的。
幾人走出門時,竟然發現陳曉玉還在院門口。
陳映晚皺了皺眉頭。
柳翠云在她身邊小聲問道:“陳曉玉是不是又憋一肚子壞水了?”
“咱們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
之前她跟陳映晚去鎮上找過陳曉玉,算是狠狠地警告了對方一次,消停了大半年,現在突然出現在這兒算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是來挑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