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面,陳映晚看得出來承慎算計頗多,到底有沒有系統傍身、系統又藏在哪里、下一次發難會是半年后還是一年后……她一無所知。
唯一能避免一切的,就是她帶著佑景離開侯府,遠離承慎,越遠越好。
有必要的話,她寧愿帶著佑景遠走他鄉,只要佑景能平平安安地長大,她寧可放棄柳灣村的一切——當然,這是最無路可走的結果。
眼下,她能帶著承慎離開侯府就是最好的了。
但讓陳映晚意外的是,佑景搖了搖頭。
“娘,我想留在侯府。”
陳映晚道:“別怕花錢,就算不再侯府伴讀,娘親現在也有銀子供你讀書了,在侯府學什么,到了外面也能學。”
佑景依舊搖頭,眸色認真:“不僅是讀書……娘親,你覺得是承慎給我們下的毒,我也這樣認為。雖不知他為什么想對我動手,但他三番兩次想要傷害我,那就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我離開侯府,看不見他在做什么,更加無法預判他的下一步。”
“若我留在侯府,有了下毒這件事,日后我再存個心思盯著承慎,他也沒那么好動手,總比我在明敵在暗好得多。”
在座三人皆有些驚訝,五歲的承慎竟然能想到這么多又這般周全,實屬難得。
不過柳翠云和陳月宜還是看向了陳映晚,這件事到底得看陳映晚的意思。
柳翠云覺得若換成自己,她是肯定不愿意讓孩子冒險跟殺人兇手繼續當同窗,但她又覺得佑景的話有一定道理。
半晌,陳映晚才勉強揚起一絲笑意,又提出了一個想法:“如果娘帶著你離開這里呢?”
“離他們遠遠的,他們找不到我們,也就沒有受傷的可能了。”
柳翠云心里一緊。
陳映晚要是走了,那她和月宜怎么辦?
眨眼間,又聽佑景道:“不,娘親。”
佑景眼中仿佛燃起兩簇燭火搖曳:“我不想逃,也不想躲。”
“我不會再給他傷害我的機會,也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再沒能力傷害我。”
或許是這一年來和娘親的相處,讓他學到了娘親身上的某些特質。
又或許是他與生俱來帶著的不服輸。
他眼中的光亮始終堅定地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