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給她,大夫人也要單獨找繡娘的,這銀子不如交給咱們自家人掙,而且你那朋友繡藝又好,足以接活了。”
陳映晚自然應下:“不過她在養胎,只怕不能及時趕制出來,工期幾日?”
“這衣服是十月下旬要的,你且讓她慢慢繡著吧,不急?!?/p>
那就是還有一個多月,足夠了。
陳映晚立刻應下,當天就帶著衣服去尋姜秋。
姜秋自然高興:“我這一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待得都要長草了?!?/p>
“這衣裳交給我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繡,不會讓李嬸失望的?!苯镅凵耖W過一絲堅定,輕輕撫過衣裳袖口。
她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是陳映晚幫她在別人那兒爭取來的掙錢機會。
她沒有好友幫持、世上唯一的親人將她賣給了張秀才。
張秀才不像她爹一樣嗜酒,喝多了還動手打人,而是百般寵愛她、對她處處寬容。
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嫁給了張秀才這么個男人。
直到她又遇見陳映晚,才知道自己不僅僅是別人的女人、他人的妻子這兩重身份。
爹娘曾經因為她偷偷做女工而不燒火做飯,對她拳打腳踢,說她的繡品扔到街上都沒人要。
可陳映晚卻讓她知道,她也是有價值的。她能掙銀子,若是鉚足了力氣做女工,甚至掙得要比在家靠收佃租的張秀才還多。
從那以來,她就覺得自己的生活與往常大不相同的。
如今她又要為人母,腹中孕育著生命,一切都在往上走,這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陳映晚叮囑姜秋一定要注意休息,一切以養胎為主,又將帶來的肉和菜放在了灶臺上:
“往后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叫我買?!?/p>
陳映晚正往家里走,思索著晚上吃點什么,一抬頭卻突然發現佑景站在了家門口。
見到陳映晚,佑景匆匆忙忙地朝她跑過來。
“娘!有人來了!”
“他們直接進屋了!我攔不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