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坐回床上,神色有些怔愣。
她不知道陳越來找她說這些是抱著何種目的,難道是陳曉玉的意思嗎?
可陳曉玉又為什么要跟她和好?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現在兩人同在陸府,陳曉玉想結盟、更方便謀利。
可無論這輩子還是上輩子,陳曉玉都不是個會替別人著想的主兒,為了幾兩銀子,陳曉玉甚至能把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送去做苦力。
但轉念一想,陳曉玉也會為了十年后的富貴,對一個三歲半的孩子卑躬屈膝。
在陳曉玉眼里,錢是最大的,什么底線尊嚴都是可以出賣的。
這么一看,陳曉玉倒也確實有理由向她示好。
不過陳映晚卻沒有這個想法。
能在陸府像和李嬸那樣互幫互助自然好,但陳曉玉和李嬸可不是一類人。
與陳曉玉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或許日后為了同為陳家女兒的臉面,兩人會在某些關頭替彼此開脫一二,但想讓她心無芥蒂地跟對方虛與委蛇還是太難為她了。
看著手中的梳子,陳映晚心里還是有些動容的。
她不是冷心冷情的人,娘親去世得早,她又很少得到爹爹的眼神。
親情的缺失讓她更希望得到親人的認可,上輩子對承慎掏心掏肺的好,也有這個原因。
倘若她沒有重生,現在一定會為了陳越送給自己的這把梳子,感動得一塌糊涂。
可她現在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這把梳子所能帶給她最大的觸動,也只是讓她感懷一下曾經。
“娘,你不喜歡這把梳子嗎?”佑景不知道陳映晚心中所想,只看到她盯著梳子放空,忍不住問道。
陳映晚笑了笑:“不,挺喜歡的。”
這把梳子做工的確很好,在外面買還要花不少銀子,正好她缺一把。
梳子又沒犯錯,留著用吧。
第二天她剛一到廚房,李嬸就迎了上來,眼神難掩擔憂。
“映晚,二爺院里的禮棋方才來找你的。”
“我說你還沒來,他就走了,還說等你來了要你立刻就去二爺院里。”
“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