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肆塵親自交代,不可能守在這里。
沈舒只當未見,徑直走向駕駛座,伸手去拉車門。
車門卻被一只手穩穩按住。
“少夫人,”葉遠的聲音沉穩,不帶絲毫情緒起伏,“秦總請您回房,他有話要單獨和您談。”
沈舒眉尖微蹙:“我身體不適,讓他早些休息吧。”
葉遠微微垂首,語氣依舊恭敬:“少夫人想多了,秦總確實有事……”
事已至此,沈舒只好原路返回。
房間里空蕩蕩的,暗色調的裝潢更添幾分冰冷,沒有絲毫暖意。
傭人端上果盤后便退下了。
沈舒在沙發坐下,離那張大床遠遠的。
她知道他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
除了每月例行公事那日,她從不敢輕易靠近。
秦肆塵走進房間,渾身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沈舒站起身:“找我有事?”
秦肆塵瞥了沈舒幾眼,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不客氣。
“你下午跟爺爺說了什么?”
“簡單的關心一下爺爺身體,不然還能說什么?”
秦肆塵語氣質問:“沈如枝是你妹妹,沈家托我們照顧她,理所應當。她住進來這么久,爺爺從未說過什么,怎么你今天陪他下了會兒棋,爺爺就在餐桌上發難?”
一字一句,如芒刺背。
沈舒握緊拳頭,指甲狠狠地深陷在掌肉中,也不知疼痛。
“爺爺哪句話說錯了?沈如枝是成年人,有手有腳,天天住在別人丈夫家里,像什么樣子?”
秦肆塵的臉色沉了下去:“果然是你!你眼里就這么容不下你妹妹。”
容?
讓她如何去容得下。
自己的妹妹,在眼皮底下與自己的丈夫眉來眼去,教她如何去容!
沈舒長舒口氣,看向眼前的男人。
燈光下,那張硬朗俊闊的臉如同淬了冰一般的冷。
心臟某個地方鈍鈍地疼了一下。
沈舒垂下眼,拭去眼角悄然滑落的濕意,聲音平靜得沒有波瀾:“秦肆塵,我們離婚吧。”
秦肆塵似乎沒料到她會提離婚,眼神愈發陰翳,“沈舒,你知道的,我討厭別人要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