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府里……有沒有什么安排?”
婢nv年紀不大,規矩得很,微微一福身,回道:“小姐,白府近日無外客登門,您要出門倒也方便。”
云窈輕輕呼了口氣,眼底浮出一絲希冀:“那……可以替我安排一張明日去南方的火車票嗎?我想回鄉下看看娘親,她年紀大了,總是惦念。”
那話說得委婉,帶著幾分小nv兒家的溫順與乖巧。
婢nv略一猶豫,卻還是低聲道:“小姐,若只是這兩日,倒也無妨。但……”
她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補上一句:
“三日后,是白老爺子八十大壽,白家將在府內設宴,到時將有數十位軍政商要前來,紀先生也會陪同出席……屆時,是要在賓客面前正式認小姐入族的。”
云窈一震,手指不自覺地捏緊。
這場壽宴不只是白家長輩的慶壽,更是她作為“白窈窈”的第一次正式亮相。
白府世家望族,在上海有著無數眼睛盯著,那場認親,是一次“定名”。
若她在那之前貿然離開,或是稍有差池,都會被視為“不穩”。
外邊的風沙沙作響,她輕輕“哦”了一聲,努力裝作若無其事:“那就晚兩日吧。”
婢nv福了福身,悄然退下。
云窈一個人坐在屋里,盯著地板,怔了許久。
燈火跳動,她的影子被拉長了些。她抱緊雙膝,把下巴抵在膝上。
——
三日過的匆忙而迅速。
白府今日張燈結彩,院中賓客往來,熱鬧得不像人間,而像一場被寫定命運的戲臺。
壽宴將啟,云窈卻坐在屋里發怔。
她手中那小小一包藥粉,被她抓緊又松開,掌心里都捏出了汗。
那是娘親偷偷塞給她的。
“留著。”她臨走前輕聲說,“男人都是一樣的,什么親事不親事的,若能留下他的心,哪怕是騙,也值。”
她說,這藥下得輕,不會傷身,卻能叫人迷了神智、生出情意。說不到關鍵時刻,不可用。
她不想用的。
紀斯淮對她一向溫和,細致,連她最狼狽的時候也從未露出半點輕薄神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