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驅馬來到車前,看著車里的二皇子,面露驚訝:“您怎么穿成這樣?”
二皇子看看自己身上的儒衫:“你呢?你那身衣裳從哪兒來的?”
六皇子一身棉布短打,瞧上去像尋常百姓家的孩子,沒有半點兒天潢貴胄的氣質。
他嘿嘿一笑:“我去西山找木頭,穿這身方便。”
“就你一人?”二皇子問。
六皇子大力搖頭,朝身后一指:“我帶了好些侍衛,還指望他們幫我干活兒呢。”
二皇子朝外望去,果然看到幾個熟面孔。
六皇子的侍衛皆著苦力打扮,比主子還顯憨厚樸實。
二皇子皺眉:“你上回才在外面出了事,這才過去多久,又往山上跑。”
六皇子的肩膀往后一縮:“二皇兄你忙你的,我先走啦。”
說完,撥轉馬頭,招呼周圍的侍衛:“快走快走!”
眼看六皇子帶人落荒而逃,二皇子笑了聲,側首掩去眼底的嘲諷。
他對親隨道:“放下車簾,我們也走吧。”
親隨朝一旁的士兵睨了眼:“還要檢查嗎?”
士兵早已聽清六皇子與二皇子的對話,他不認得二皇子,卻對六皇子印象極深。
從沒見過這么樸實的皇子,動不動往外跑,他們這些守城士兵每隔天就能見他一回。
既然六皇子說車里是二皇子,那自然就是二殿下無疑。
士兵當即搬開攔在城門口的拒馬護欄:“二殿下慢走。”
車上的親隨哼了聲,扭頭回到車內。
馬車一路疾馳,直到城門已不可望,二皇子才從坐著的地方起身,換了個位置。
親隨過去拉開地板上的一個環扣,露出一個四尺來長的抽屜暗格。
梅春深蜷成一團,躺在里面。
“出來吧。”
親隨伸手,把人從暗格里拉了出來。
梅春深捂著胸口,重重咳了幾聲,萎頓地靠在車壁。
“委屈梅家主了。”二皇子道。
梅春深苦笑著搖了搖頭,朝緊閉的車簾望了眼:“我們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