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熱水器,將水調到最大,將溫度調到幾乎是有些燙手,一遍又一遍用香皂搓洗著身上那些血跡。
直到什么都洗不下來,她還是用力地搓洗著身上沾過血跡的地方。
太臟了,那些畜生的血,太臟!他們血的味道令她作嘔!
“夏夏!”就在這時,江耀忽然拄著拐杖推開門走了進來,迅速關上了水龍頭,一把用大浴巾裹在她身上,將她用力摟入了自己懷里。
“沒事兒了!不要再洗了!”
許長夏已經把自己身上洗到渾身通紅,幾乎要破皮的樣子!
江耀看著她,整張臉上都寫滿了心疼。
江耀剛才在樓下等了會兒,將碗筷擺好,將飯菜都盛好,又等了許長夏一會兒,聽到樓上的水聲還在響。
他看了眼時間,許長夏已經洗了有四五十分鐘了,這才趕緊上來看看。
許長夏蜷縮在他懷里,半晌都沒有作聲。
江耀隔著浴巾摟著她,同樣的也是沒有說話,直到許長夏在他懷里漸漸地止住了發抖。
“臟的是那些人,不是你!”江耀強忍著心疼,朝她開口道。
許長夏只是點了點頭,沒作聲。
“我幫你把頭發擦干。”江耀忍不住無聲地嘆了口氣,讓她坐在了沙發椅子上,自己拖了張椅子過來,坐在了她身旁,又拿了一條干凈的浴巾,小心翼翼地挑起許長夏的一小把頭發,替她細細擦著。
見許長夏沒有抗拒,他才松了口氣。
替她將頭發擦得半干,不再往下滴水,他又將一旁她的干凈衣服拿過來,遞給了她穿上。
扯下她身上包裹著的浴巾時,剛好標簽刮到了許長夏的指尖,許長夏痛得忍不住往回瑟縮了下。
江耀抓起她的手一看,這才發現她指尖上有好幾道不深不淺的割痕,還在往外慢慢滲著血。
也許是熱水的不斷刺激,所以才會一直出血。
他忍不住擰緊了眉頭。
許長夏當時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會把自己的手弄成這樣。
他立刻打開一旁醫藥箱抽屜,從里面找了一卷干凈紗布,裹住了她的手指,替她包扎好。
“對不起。”纏著紗布時,他忽然朝她道了句歉。
許長夏看著垂眸認真盯著她傷處的江耀,看著他低垂著的眉眼,愣了幾秒,小聲回道:“我不痛……”
江耀無聲地嘆了口氣,抬眸望向她。
她以為,他是因為刮到了她的傷處才道歉,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