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他卻有些不忍心直視許長夏的雙眼。
許長夏沉默著,始終沒作聲。
她知道這是上面的命令,江耀無法違抗。
可她是真的心疼他,也舍不得他。
這一次去,又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回來。
前面司機透過車后視鏡朝兩人看了眼,想了想,一聲不吭地下了車,關了車門,走到離車十幾步的地方停下了,背對向了他們。
明顯是再給他們最后一點兒私人時間的意思。
“你在外面,注意些自己的腿。”許長夏抿了抿小嘴,還是先開口朝江耀低聲道。
原本醫生叮囑過他這段時間不能下地的,他出差出遠門,免不了要走路,許長夏擔心會給他留下什么后遺癥。
江耀應道:“我會盡量坐輪椅出行。”
“要不然我回去拿些紗布和藥,給你的傷口重新包扎一下。”許長夏想了想,又道:“不然你一個人在外面……”
只是許長夏還沒說完,江耀忽然低頭,用自己的嘴,堵上了許長夏喋喋不休的小嘴,反手關了車里的頂燈。
他知道她舍不得自己,他自然也舍不得她。
尤其今晚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
最后這一會兒,他不想再浪費時間說其他的。
黑暗之中,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越來越炙熱,猶如干柴烈火,許長夏心跳快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她拉住了江耀的一只手,按在了自己心口,輾轉著咬住了江耀的耳朵,輕聲問道:“哥哥,我好難受,要不然今晚就不走了好不好?”
江耀倒抽了一口涼氣。
“夏夏……”他按住了許長夏亂動的小手。
緩了好一會兒,才又啞聲回道:“不行,這兒會讓你不舒服,等我回來。”
他怕再繼續下去,會忍不住在車上要了她。
許長夏停下了,昏暗的光線之中,看著他的眼神格外灼人。
“乖!”江耀將她按到了自己懷里,沒忍心再看她。
說罷,摸到一旁座位上許長夏的上衣,替她穿上了。
許長夏心里還是有些舍不得,將滾燙的小臉埋在了江耀的頸間,沒有再亂動。
緩了有一會兒,正要起身,忽然察覺到江耀的手輕輕抓住了她的右手,將一個冰涼的東西,套在了她的手上。
她將車里的燈開了,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處。
是一只做工極其繁復精美的寶石老金手鐲,是最老式的卡扣形式的。
看樣子,是有些年代的東西。
“這是當年,官家親封陳家誥命夫人時賞賜的東西。”江耀朝她低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