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川一個年輕小后生,一借就是一千兩,還是這種高利錢,這是要敗家不過了的節(jié)奏啊!
其他人也都神情復雜。
尤其是那些認識陸行川的人。
“那陸公子,瞧著多乖巧老實的一個孩子啊,怎么想不開跑去借高利錢呢,還一下子借這么多!”
“誰說不是呢,我每次瞧見他,就想,我兒子要是有他一半乖巧懂事,我就一日三炷香的給祖宗燒香磕頭,結(jié)果沒想到……竟也是個胡來的人!”
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
刀疤男見狀,不免就得意起來,暗道找他們辦事的人考慮得周全,提前給準備了一張借據(jù)。
結(jié)果他這抹得意才擺上臉,還沒來得及綻放呢,沈玉樓忽然冷笑道:“誰知道你這張借據(jù)是真是假,萬一你隨便找人寫張借據(jù),落上陸行川的名字,就說這錢是他借的……你這是弄虛作假你知道嗎?”
“弄虛作假?”刀疤男哼笑了聲,抖著手里的借據(jù)道,“錢是從我這里借走的,借據(jù)是我親眼看著他寫的,你說這借據(jù)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你說了不算,你敢發(fā)誓,你是親眼看著陸行川寫下的借據(jù)嗎?”
“……當,當然敢!我發(fā)誓,我剛才要是說了半句假話,就讓我爹娘不得好死!”
——反正他爹娘早就死了。
刀疤男發(fā)誓發(fā)的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只是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兒。
但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哪里不對。
直到沈玉樓嘆息了聲,說:“既然是這樣,那你們把人帶走吧。”
說完,往旁邊讓了讓,故意在她身后減少存在感的趙四郎進入刀疤男的視線。
刀疤男一下子明白哪里不對勁兒了。
他手里這張借據(jù)是假的。
而姓陸的小子明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居然一聲不吭,與剛才的勇武簡直判若兩人,豈不是奇怪得很?
看來,這姓陸的,也不過如此么,遇上事就知道往女人身后躲。
這么想著,刀疤男子看向趙四郎的目光中就帶上了鄙夷。
他抖著手里的借據(jù)讓趙四郎看,哼笑道:“陸公子,這可是你寫的借據(jù),還認識吧?今天,你要么老老實實把這一千五百兩銀子的欠款還了,要么,老子就剁了你兩只手!”
對于要讀書科舉的人來說,手和腦子眼睛一樣重要。
結(jié)果刀疤男話音還沒落地,人群一下子炸開鍋了。
鐵匠老爹揮舞著砍菜刀,激動道:“瞧瞧,瞧瞧!我就說他們不是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