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讓我發現你說謊。”
他說完這句話時,低頭盯著她。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變了。原本清冷溫和的目光,像是被什么撕破了表層,露出深藏在骨子里的扭曲與黑暗。那是一種病態陰冷、死寂無聲的瘋狂,像是被漆黑浸透的火,燃燒得極慢,卻要將她連骨頭都吞盡。瘋狂的占有欲仿佛直入靈魂深處讓人不敢直視。
蠻蠻下意識偏過了頭,不敢看,不敢對上那雙眼。
可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捏住了。
謝知止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節微收,力道不大,卻穩得像鐵箍。
“看著我。”“你知道我最疼你了,對吧。”
他聲音低而輕,帶著一種笑意含在唇角卻冷到骨縫的命令。
“說你不會騙我。”
她被迫與他對視,那眼神深得像泥潭,嵌著一點瘋意,一點恨。
蠻蠻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了,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只能顫了顫唇,輕聲應了句:
“……我不會騙你。”
她的聲音軟得幾乎聽不清,像是從牙縫里漏出來的氣音,不帶哭腔,卻壓著一種本能的恐懼。
她不敢再掙,只能順著他的力道,被動抬頭、被動對視。
她主動握住他剛才還捏著自己下巴的那只手,指尖發冷,卻死死攥著,像在乞求信任,又像在做最后一次投降。
“哥哥信我,好不好。”
她叫他哥哥,是用最軟最甜的語氣,像在撒嬌,像在求生。
謝知止靜靜看著她,沒動。
他低垂著眼,指尖仍搭在她臉側,像是隨時可以收緊,卻也沒有動作。那樣的沉默,比任何審問都可怕。
她僵硬地等著,心跳一下一下撞在胸腔里,像是懸在刀尖上,每一下都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