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如此,那為何林小侯爺連一件體面的衣衫都沒有?!”
“這三日后便是芷蘭詩會,難道你要林小侯爺穿著這身衣衫去詩會嗎?!”
李德全的聲音驟然拔高,尖銳刺耳。
“這”林伯山啞口無言。
“林小侯爺去了詩會,代表的便是鎮(zhèn)北侯府的臉面,更是陛下的臉面!”
“連一身好衣裳都沒有,是想讓天下人和京城的王公貴族看我皇家的笑話,說我大周苛待忠良之后嗎?!”
這頂帽子扣下來,林伯山頓時魂飛魄散,他連忙躬身請罪道:“公公息怒!”
“此事確實是本官的疏忽,本官這就尋個好裁縫”
“不必了!”李德全直接打斷了林伯山的話語,“咱家信不過你!”
“林小侯爺,上車!咱家親自帶你去置辦幾身行頭!芷蘭詩會這種大事,自然要穿得體面!”
說罷李德全也不管林昭愿不愿意,拉著他就朝那輛奢華的馬車走去。
在林伯山父子嫉妒得要噴火的眼神中,林昭也是半推半就地進了馬車。
車簾落下,馬車緩緩啟動,平穩(wěn)得幾乎感覺不到震動。
車廂內(nèi)的龍涎香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隔絕了外界的煩擾。
李德全提起一把紫砂壺,動作不疾不徐,為林昭沏了杯熱茶。
他將茶杯輕推到林昭面前,臉上帶著一股長輩的溫和笑意。
“小侯爺呀,來的時候,陛下讓我多照顧著你點。”
“咱家本來還想著,您再怎么說也是侯府的世子,哪里輪得著咱家出手。”
“可今日一見,才曉得陛下為何會如此掛心。”
李德全望著林昭身上漿洗得發(fā)白發(fā)皺的衣袍,忍不住嘆了口氣:“是咱家想得太簡單了。”
林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聲道:“有勞公公掛心了。家門不幸,讓公公和陛下見笑了。”
他這番話說得風(fēng)輕云淡,沒有賣慘也沒有訴苦。
這種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反倒讓李德全高看了他一眼。
“小侯爺言重了。”李德全擺了擺手,決定再提點幾句,也算結(jié)個善緣。
“詩會之事,陛下對您可是寄予厚望。”
“您那首隴西行,陛下他可是在御書房里反復(fù)品讀了好幾遍!咱家聽得一清二楚!”
“但是呢”李德全話說到這里,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道精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