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國公眼珠子都藍了,滿頭熱汗,想要說什么。
“夠了!”元昭帝擺手,他虎目淡然,掃過始終垂首,默默流淚的元靜女。
一介弱女子,最隱秘羞恥之事,于大庭廣眾之前,被父母和陌生翻撿……
“桑國公,梅寶林,你二人不必再辯,朕已了然!元靜女和桑心宜調換,并非你桑家家事,她是姑姑的女兒,是皇族血脈!”
“不是你想不認,就能不認的。”
元昭帝凜然,不怒自危。
桑國公心驚膽戰,俯首下跪,“臣有罪!”
“你自然有罪。”元昭帝冷聲,目光環視,“今日之事,朕已有旨,著令元靜女認祖歸宗,她的身份,李家二子之妾?”
“萬歲爺,民女為妾是為逼的,求陛下還民女自由身。”一直沒吭聲的元靜女突然開口哀求,她跪地‘呯呯’磕頭。
梅寶林驚愕,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元靜女的眼神充滿指責和不解,仿佛在問:李探花對你深情不悔,真心真意,您怎么忍心顛倒黑白,拋他而去?
元昭帝語氣一頓,“……既然如此,傳旨令李湘賢放妾,元靜女的身契消毀,日后自行聘嫁。”
“李湘賢,罰俸半年,貶官回家反省去吧。”
李湘賢和元靜女糾纏那會兒,她是歌女,算是賤籍,強暴之事,沒有證據,空口無憑,按律法算合奸,更何況,元靜女的賣身契在李湘賢手里,越發說不清。
只能如此了。
“多,多謝陛下恩典。”元靜女哽嗯,感恩戴德。
然,心中那股仇恨和不甘,如同火焰般,熊熊不肯熄滅。
想起被真心愛過,決定托付終身的男子,如同豬狗般扔到榻里,肆意辱屈,想到半瞎的養母被囚禁在小莊子里,養狗般圈著。
她不罷休。
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她,她也不想罷休。
元靜女眼里滴下血淚。
梅寶林看著她惺惺作態的模樣,輕蔑地嗤笑一聲,旋即就問,“陛下,您連李探花那樣無辜之人,都處罰了!”
“桑修容呢?”
“她一介庶孽,待罪之身,難道還要舔居嬪妃之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