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隊醫,高晃被賦予了這個光榮的任務。
這位專業人士戴著口罩和手套,手握一把尖刀,嚴肅地盯著案板上待宰的魚,卻遲遲下不去手。
半晌憋出一句:“我沒殺過生。
”氣氛陷入尷尬,殺伐果斷的絕命毒師竟然不敢殺魚。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干這件事。
藍玄覺得自己有合理的借口,理直氣壯道:“我剛才為了救祝群傷到手了。
”“你剛才明明是用腳踹的我,”祝群腦門上冒出一排問號,“跟你的手有什么關系?”于是,藍玄把水下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把那條魚形容得極其險惡,其他人半信半疑,祝群則是完全不信。
“就算是你要救我,那也不用這么用力吧,我的屁股到現在還是麻的。
而且你非得用腳踹嗎?用手不行嗎?我看你就是伺機報復!”葉牧西聞言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用手?不太好吧,那藍藍不就會摸到你的屁股?”兩個人都不由得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接著同時轉過身去發出一陣干嘔。
尤其是祝群,他覺得自己不干凈了,為什么受傷的總是自己?而藍玄,也覺得自己的腳臟了,決定睡前好好泡個腳。
最后還是選擇抽簽決定解剖人選,陸十六很不幸地中“獎”了。
高晃帶著滿滿的敬意,鄭重地把刀遞給她。
陸十六右手握刀,左手按住魚,那條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魚突然回光返照般地彈跳了一下,嚇得她手起刀落——劃開了魚肚子。
她一邊默念“要怪就怪你太饞,咋啥都吃呢”,一邊把手伸進去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里面放著的正是木菇。
礙于木菇的副作用,他們并沒有去觸碰它,而是把它倒進了特質的機關盒中,和金菇放在一起。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次太容易了。
”葉牧西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確實,僅僅兩天,木菇就到手了。
不過多想無益,既然木菇已經到手,就該出發去尋找水菇了。
當晚,藍玄把放著兩朵靈菇的機關盒與金光尺一起放在枕邊。
妖怪并不需要像人類那樣長的睡眠,不過他們在人類社會還是遵循著人類的生活規律,他們也逐漸習慣了在晚上閉眼調息幾個小時。
但那不同于人類的睡眠,他們的五感只是減弱了,卻還在兢兢業業地工作著,身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因此不用擔心靈菇在他們熟睡時被偷走。
深夜,一道煙霧從房門縫隙滲透進來,藍玄和陸十六逐漸陷入黑甜夢想。
片刻后,一只無形的手伸向了裝著金菇和木菇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