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那種地方,像她和陸潮生這種正常小孩其實是稀缺物品,大部分人都有些問題,斷手斷腿的、發育不全的、因為先天疾病一出生就被扔了的,多得很,外面稀奇的在那里都不稀奇,可她和陸潮生這種里頭的稀罕貨外頭也到處都是,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從來沒有人來領養他們。
等到晚上就會發出些凄厲的聲音,到也不是沒有人管,有時候聲音大了吵醒了院里的人就會被打兩巴掌喂一點藥讓他們安分點。
也可能她是害怕那些院里的人吧。
陸潮生也不搭話,偏頭看著江月此刻目光盈盈的樣子,其實他小時候不怕,他知道江月害怕才故意守著她,只是他以為江月都忘了,畢竟她上輩子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還戀舊情的樣子。
以前是因為江月害怕,現在到真成了自己害怕了。
陸潮生無聲地笑了。
好在他們還有這一世。
等江月睡著了自己趴倒在鋪好的地鋪上蓋好被子睡覺,還是勾了江月垂在床邊的手。
他要等明天照完相就上床睡覺。
陸潮生總有些江月看起覺得莫名其妙的儀式感,就像小時候他們都會羨慕外面的小孩過生日有爸爸媽媽買的蛋糕吃,等長大了江月對這些就沒有什么執念,有人準備她開心,沒人準備她也無所謂,但陸潮生不一樣,他會很認真地給江月和自己過生日,即使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生日是什么時候,就只是看心情定了一個日期當成是他倆的生日。
不過好像上次生日的時候江月因為被劇情控制錯過了。
但這些陸潮生都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他就是被江月承認的伴侶了,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們能面對面擁抱,也能背對背依靠。
陸潮生只要想到就忍不住笑,嘴角壓都壓不下去,最后把頭蒙在了被子里。
今夜,他也沉入夢鄉,然后又做了一場被他遺忘的夢,醒來還是忘得一干二凈,不過這一次陸潮生記得了夢里一直有江月。
等到他再回到現實,江月就在他身邊。
第二天一大清早窗外剛傳來幾聲嘰喳鳥鳴,陸潮生一睜眼從地上爬起就去梳洗,把自己拾倒得人模人樣對著鏡子欣賞半天才去拉還裹在被子里的江月起床,被她拍一巴掌說這么早照相的地方都沒開門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蠢相,只好說他要去買些早點躲了出去,讓江月繼續休息。
吸取昨天的經驗教訓,陸潮生這次拿上手機才出去得,附近的店鋪都逛了一圈,提著一堆早餐,又去超市買了好多奶黃包、手抓餅之類的速食早餐,開車順路帶回來,打算囤起來以后也能吃。
陸潮生出去沒一會兒江月也醒了,大腦開機好一陣兒才恢復運作,思謀著既然今天要拍照還是打扮的漂亮點,洗完澡頭發挽進干發帽,給自己敷片面膜愜意地窩進沙發,手指頭一下下劃拉著手機屏幕,最后收藏了一家評價不錯沒什么隱形收費的照相館,等陸潮生回來去拍紅底合照。
等再采購些物資,末世前的采購任務就徹底結束了,他們就窩在家里等末世到來,她還從網上預定了一個蛋糕晚上送到用來慶祝他倆……沒有領證,就慶祝拍照吧,還有補過之前那個錯過的生日。
等陸潮生回來一開門就嗅到滿屋子都是江月沐浴露的甜香,映入眼底的是一個倒垂在沙發邊的花臉,頭上還裹了一個粉紅色的干發帽,怪臉的主人腿還搭在沙發扶手上,以一種有些扭曲的姿勢掛著沙發半邊。
陸潮生還是沒忍住嘴角一抽,一臉莫名神色,他有時候真的不理解為什么江月玩手機的時候喜歡把自己擰起來,她和貓一樣像流體。
每次見江月的姿勢陸潮生就好像已經聽到了自己的脊柱關節發出搓動出的咕咕聲,骨頭吱呀作響的聲音讓他腦子發麻。
而且如果不是知道江月有些奇形怪狀的面膜,這會兒他指不定就以為是見鬼了。
倒掛著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