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不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得到你的信息。
”“可是……”我盯著他的眼睛,腦內忽然閃過一道思緒:“難不成他知曉了我的‘降臨’?”“嗯。
只有這種可能性了。
”這頓飯吃得有些沉默。
我仍然在思考著有關組合與費奧多爾的事情,太宰也一直沒說話,眼底不時閃過思緒。
熱騰騰的螃蟹火鍋擺在我們中間,咕嚕咕嚕地冒著水泡,蒸騰的白霧模糊了彼此的面孔。
螃蟹的外殼蒸得橘紅,圓潤的香菇和青碧的芥蘭隨著水泡飄搖,浸滿了鮮美的湯汁。
蟹腿一條條被分食,蟹黃也一勺勺舀出,白瓷盤里堆滿了不能食用的蟹殼和內臟,飽腹感悄然而至。
我盯著只剩了湯水的鍋底,恍然意識到,居然已經過去半小時了。
餐廳里越來越熱鬧,服務員端著餐盤穿行,蟹肉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太宰不知何時點了一杯石榴酒,端在手里啜飲。
他臉上幾乎沒有表情,只是眉關較往日略沉些,眼神淡淡地落在身側某處,不知在看什么。
或許什么也沒看。
在觀察太宰的這一小段時間里,我終于從沉重的思緒中抽身出來,心神得以小憩。
也就是在此時,我忽然發現,太宰似乎有種奇異的質性,令我無法將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
太宰是個讓人第一眼見到就會覺得美好的青年。
我與他朝夕相處,知道他生活中的一些小習慣,也見過他剛睡醒的模樣,按理說,大部分要素都該習以為常了。
究竟還有什么東西,一直到現在才能被發現?我嘆息著,向后靠在椅背上,轉眼去看舷窗。
然后,我就與舷窗里的太宰對上目光。
……破案了。
原來他是在看我啊。
“所以,這件事該怎么辦呢?”離開餐廳后,我們走在海邊的棧道上,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
我兩手插在口袋里,抬頭望著被燈火模糊的夜空,依稀只能辨認出顆星星。
太宰走在我身側靠后一些,腳步很輕。
“如果我說,我還沒有辦法做判斷,”他用略帶調侃的語氣說,“是不是不太符合小君印象里‘太宰治’的形象?”“不會呀。
”我舉起手,朝路燈一晃,“如果真的什么都知道,那就不是人,而是神棍了。
”“可是,每次小君向我提問的時候,都是一副求神的模樣呢。
”“哈?”“是覺得無論如何我都會給出答案的模樣。
”“哎,這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