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跪在沙發上,撐著沙發背往下看,只見他低頭蜷坐著,像是在忍受什么一樣,緊緊捂著脖子。
我:“你今天居然一直帶傷指揮……還有,這繃帶都打shi了,會感染的。
”太宰小聲嘟囔:“其實磨損的面積也不是很大……”“來,你過來。
”我沖他招手。
“誒誒?做什么?”“給你換繃帶。
”“誒?”太宰瞪圓眼睛。
我從沙發上下來,去浴室里拿新的繃帶。
這間浴室是干shi分離的,淋浴間里的水汽基本不會逸散出來,繃帶卷也整整齊齊地放在儲物柜里面,基本能保持干燥。
不過,總覺得這些醫療物品放在浴室里,不是很好的選擇呢。
我想了想,又拿起一條干凈的毛巾和兩盒明顯被使用過的藥物,回到客廳。
太宰仍然縮在沙發腳邊,看見我手里拿的東西,就開始往后退。
“……還是不用了吧?”“過來。
”我抓住他的袖子,把他往茶幾那邊拉。
“等等,這是怎么回事?”太宰驚奇地看著我,“小君原來是這么強勢的人嗎?”我偏過頭,沖他微笑:“我哪里看上去顯得溫柔嗎?你過來。
”“嗚哇!干什么干什么,這實在是——”“不要亂動。
”我張開手握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腦袋按在沙發坐墊上。
太宰瞪大眼睛,很快地攥住我的手腕,阻止我進一步行動。
“等一下,如果是換繃帶……”“太宰先生。
”我也抓住他的手臂,考慮到他前幾日骨裂了,力度很輕。
“幫助了那么多人,卻獨自藏著傷痛,深夜出任務受傷也無人知曉,很讓人心疼呢。
”太宰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瞳仁轉向一邊。
趁他愣神的空當,我用毛巾將他shi漉漉的發尾包起來,又撕開繃帶的貼布,一圈一圈地將它們解下。
太宰抿起嘴唇,扭著腦袋試圖掙脫,力道卻不是很大,扭動幾次無果,就默默地停下動作。
很快,常年掩蓋的頸部就暴露在空氣中。
那里的皮膚終日不見陽光,卻呈蜜桃般的粉白。
左側有一處不規則的瘀傷,瘀傷上面的皮膚還被磨破了,一片斑駁的紅點。
……這是被什么東西撞了嗎?應該是在撞擊中被繃帶磨成了這樣。
在我思索的時候,太宰忽然伸手來掙我手里的酒精棉,剪得圓圓的指甲刮到了我的手背。
“別抓我,你是貓嗎?”我將他又往下按了按,使脖子上的傷口完全暴露出來。
“啊疼疼疼!”他喊疼聲的末尾居然還帶了一絲喘息,“拜托你不要一邊沖我大喊,一邊說奇怪的比喻,一邊還掐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