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不遂?!”
“我的老天爺,這么嚇人?”
李三帶來的那幾個混混,下意識就往后退了好幾步,生怕離得近沾上什么晦氣。
李三更是被半身不遂這四個字嚇得魂都飛了。
他想起自己最近身體的各種不對勁,越想越怕,覺得陳大千說的就是真的!
陳大千看他面無人色,慢悠悠的說道:
“不過,你這病也不是絕癥。”
“我恰好懂點醫術,能治。”
李三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但是……”陳大千看著他,不緊不慢地反問,“我憑啥要治一個跑上門來找茬,還想壞我婆娘名聲的人?”
這句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三心里的那點硬氣,在對死和癱瘓的恐懼面前,徹底碎成了渣。
什么面子,什么女人,什么兄弟義氣,在自己這條小命面前,全都是狗屁!
他再也顧不上別的,當著全村人的面,“撲通”一聲,兩條膝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膝蓋骨磕在滿是石子的土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沖著陳大千的方向,就砰砰地磕起頭來。
“陳……陳大哥!陳神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是人!我就是個畜生!我豬油蒙了心!”
李三一邊磕頭,一邊鼻涕眼淚地嚎。
“都是徐鐵柱!都是徐鐵柱那個王八蛋騙我的!是他寫信給我,說您打老婆,虐待岳父岳母,讓我來給惠蕓……不,給嫂子出頭的!”
這一下,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李三為了活命,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徐鐵柱那些陰招,當著全村人的面,一五一十,全給抖了出來。
“他信里說,惠蕓嫂子被您打得天天哭,飯都吃不飽,還說您把岳父岳母趕去睡柴房……”
“他還說,只要我來把您打一頓,把嫂子搶走,他就把他家的地分我一半!”
“陳神醫,我就是個混子,我就是個傻子,被他當槍使了啊!我求求您,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這條狗命吧!我給您當牛做馬都行!”
李三的哭嚎聲,在院子門口回蕩。
村民們聽得是面面相覷,再看陳大千一家,眼神里就從懷疑,變成了同情和一種說不出的敬畏。
鬧了半天,不是陳大千的錯,是那個大舅哥在背后使壞!
這心腸也太毒了,連自己親妹子都這么往死里坑!
陳大千冷眼看著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李三,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