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年紀相仿,卻像是存在于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身上有一種他從未在程園、甚至在他所處的那個圈子里見過的、原始而蓬勃的生命力。那是一種近乎笨拙的認真,對幾株不值錢的花苗傾注著全然的熱情和耐心。
——
男生嗤笑一聲,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漠然。目光掠過自己書桌上放著的兩個一模一樣的書包,其中一個就是秋杳下午急尋的那個。
此刻它的拉鏈半開著,露出里面一本厚厚的書寫本。他隨手翻過,那上面密密麻麻、一絲不茍的英文筆記,和他寫的字跡確實很像。
程斯聿覺得不是巧合,可他們在此之前從來不認識。
——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又飄回樓下。
秋杳正專注地將一株花苗放進挖好的土坑里。因為蹲伏的姿勢,裙子布料被微微繃緊,勾勒出少女纖細柔韌的腰臀線條,兩個腳踝纖細,沾著星星點點的泥土。
稚氣的款式,裙擺卻隨著她的動作向上縮起了一大截,堪堪遮住大腿根,渾圓的屁股被迫高高翹起。
他不由心里奚落起她,在他眼前煩人的晃悠還不夠……
偏偏是這么純的臉,這么淫蕩的姿勢。
程斯聿耐心告罄,屈起指節重重地在玻璃上敲了好幾下。
“篤、篤、篤。”
清晰的聲音穿透靜謐的空氣。
秋杳還在蹲著,隱隱聽到有動靜,她下下意識循聲偏頭,目光茫然地往上望去。
二人目光相合,琥珀色的瞳孔對上黑白分明,俱是一寂。
隔著明凈的玻璃,程斯聿臉上的神情有些莫測。
一點波瀾情緒從他眸子里泛起,旋即又壓了回去,神色間卻做出來了一種居高臨下,自上而下的打量姿態。
他的心底很快冒出冷嘲。
他想,這個保姆的女兒除了那股很好玩兒的土勁和這張還算能入眼的臉,還有什么?
還有這副沖他撅起屁股的樣子嗎?
“上來。”
他微微傾身,薄唇開合,對她做著無聲的口型。
視線里,穿著純白色睡裙的女孩瞬間回了神,下頜尖尖的臉上好像都嚇得更白了點,她迅速扭頭,驚慌地躲掉了程斯聿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奪路而逃。
“?”
程斯聿的眉心蹙了一下。
躲他干什么,他長得是像洪水猛獸?能生吞活剝了她
程斯聿的視線落在秋杳被夕陽籠罩的,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微微瞇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