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靳西淺淺一笑回復(fù)道:“謝大姐的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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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生病時徐靳西陪伴下安安穩(wěn)穩(wěn)睡了好覺,其余時間栗梓都在為錢爭分奪秒中。
突如起來的腹部捅到躺在病床昏迷不醒好幾日,她就像迎來一場大雨降臨后,曬干的海綿只想貪婪汲取。
醫(yī)生說手術(shù)成功人不日脫離危險,結(jié)果她卻睡到事發(fā)后的第七天傍晚才蘇醒。
說難聽點(diǎn),像“頭七”還魂。
事實(shí)上,真的是了。
于糾纏不休的恨不得拉入沼澤地就此生命為無的夢境中脫離,眼睛還未睜開,鼻間就嗅到了素日來最討厭的消毒水味。
眼皮子艱難掀開,栗梓盯視天花板好長一段時間,隨之是想拔開吊針下床。
身子骨無力,一離開床就腿軟要倒下,好在及時扶住床。
一動不動,她讓自己的雙腿和地面做“斷線重連”的地心引力感知。
又是一個好久時間,她緩過勁后逐步向窗戶走近。
然在手接觸到玻璃面時,身體被人觸碰。
“你醒了?”
“你哭了嗎?”
徐靳西的顫音太明顯,栗梓很難不為之內(nèi)心觸動,可她深深知道,那里還有別樣原因。
躺在床上昏迷的時候里,她做了許多夢,夢里畫面是一個男人總在哭泣。
他太奇怪了,悲傷哭,生氣哭,就連高興了還哭,整得就好像眼淚不要錢。
身軀挪動,栗梓從背對變成正面相對。
也抬頭看時,她見到一下巴冒出青茬的眼底極度倦態(tài)男人。
“你怎么瞬間就蒼老了?”手往上,再往上,干干凈凈身體毫無一絲血跡的栗梓撫摸徐靳西的臉頰,軟軟語氣說:“最近睡眠不好嗎?眼下的黑眼圈看起來好重。”
夢里哭的男人不是其他人,是徐靳西。
讓他一會悲傷一會生氣一會難過的人,是自己。
當(dāng)然,讓他開心的人亦是自己。
掌心摩挲著和夢里人疊合的臉龐,栗梓的心頭在萬千感情沖擊下,露出了一個癡人的笑:“徐靳西是個哭包子。”
大手而來,覆蓋在摸自己臉頰的有溫度小手上,一個生命軌跡恢復(fù)正常的小手上,徐靳西也癡態(tà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