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宋子源呵斥一聲:“孤養(yǎng)你這條庸狗,還不如宰了食肉!”
躲在營帳后面的宋子嬰,聽到宋子源的吼聲,嚇得渾身顫抖,緊緊閉著眼目,捂著自己的嘴巴。宋子源沙啞的道:“如果孤的大兄還活著,一切便都完了,給孤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是!”政卿連忙道:“下臣敬諾!”
喻國的御營大帳中。
“嗚嗚……”
“嗚嗚嗚……”
葉攸寧的眼淚,仿佛斷線的珍珠,源源不斷的流淌下來,劃過潔白無瑕的面頰,流暢瘦削的下巴,順著纖細(xì)脆弱的天鵝頸滾落,好一副美人落淚,梨花帶雨,但凡是見過之人,必然肝腸寸斷,心竅猶如刀絞。
“你……”喻隱舟陡然升起一股煩躁,他不是沒見過旁人哭泣,身為一個暴君,旁人的哭泣、慘叫,喻隱舟早就司空見怪,根本不會施加一丁點子的憐惜。
可葉攸寧的眼淚不一樣,喻隱舟也不知為何不一樣,但凡見到葉攸寧哭泣,喻隱舟那顆嗜血的鐵石心腸,便會松動柔軟,隱隱約約心悸,不太舒服。
“別哭了,”喻隱舟道:“你怎么又哭了?”
“嗚嗚嗚……”回應(yīng)喻隱舟的,并非是葉攸寧的回答,而是葉攸寧的哭聲。
微弱、無助、可憐,委屈滿滿。
喻隱舟揉著額角,道:“你怎么還哭?你到底要孤如何?”
難道要孤道歉?
喻隱舟本覺得自己的做法無錯,一石二鳥,一舉兩得,自己不但能穩(wěn)坐盟主之位,還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姚伯,姚伯那樣的好色之徒,早就盯上了葉攸寧,對葉攸寧賊心不死,姚伯一死,葉攸寧也落得清閑。
可眼下看到葉攸寧委屈哭泣的模樣,喻隱舟這輩子頭一次有些迷茫,自己到底做的對不對?難道稍加利用一下子葉攸寧,當(dāng)真很過分?
喻隱舟想要開口解釋一番,便聽到葉攸寧聲音很小,委屈的哽咽道:“聲音……”
“甚么?”喻隱舟趕緊俯下身來,把耳朵貼近葉攸寧的嘴唇,仔細(xì)傾聽他的言辭。
葉攸寧委屈的道:“聲音太……太大了。”
喻隱舟難得一臉迷茫。
葉攸寧抿了抿嘴唇,那脆弱的模樣說不出來的令人憐惜,道:“你方才罵人……罵人的聲音太大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