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不要問出口了。
就讓她和楊斯年保持著現在不遠不近的關系。
這樣其實……挺好的。
另一側的病房。
“楊思佳,為了一個根本不喜歡你的男人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像什么樣子。你以后出去千萬不要說我是你哥哥。”
“醫生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與孟佩病房同層但相距最遠的病房,楊斯年一面拿手機,打開和陶意的對話框,輸入消息;一面沉聲一臉肅然批評著此時病房里正在躺著的人。
被叫做楊思佳的人手腕處纏著厚厚一圈繃帶,長相與楊斯年有六七分相似,臉色蒼白卻難掩秀麗眉眼,與楊斯年有些內斂的眉眼不同。
楊思佳的眉眼生得極為精致張揚。一看便是從小被家里人寵著長大的驕縱卻不失禮儀的小姑娘。
小姑娘長得很漂亮,但那張小嘴卻和淬了毒一樣,完全得理不饒人:“楊斯年,你是最沒有資格說我的。誰不知道你是大情種,喜歡人家好多年,都不敢表白的,讓她被其他男人搶了先。你比我更沒用。”
楊斯年眼神微頓,皺了皺眉頭,似乎對她剛才說的話很不滿意:“糾正一下,她是人,不是我的物件。她有選擇和誰在一起的權利。”
“那我也有選擇喜歡誰的權利!”楊思佳不甘示弱懟回去。
“行行行,小點聲,我聽得見。你當然有選擇喜歡誰的權利,”楊斯年等了一會兒,還沒有等到陶意的回復,想著她現在可能在忙,便將手機先收了起來,抬頭看向病床的方向,眼神里是陶意從未見過的嚴肅,“但沒有人值得你傷害自己,包括哥哥。”
楊思佳是小他四歲的同父同母親妹妹,今年十八歲,才剛剛上大學。
開始,楊斯年聽家里人說,楊思佳在大學里疑似談了個男朋友,他不以為意,認為這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楊思佳已經成年,不是小孩子了。選擇和誰談戀愛,是她的自由。
但很快,楊斯年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楊思佳先是三天兩頭和他哭訴,講自己和男朋友怎樣怎樣吵架了;起初他只當這是大學生談戀愛必經的過程,總得吵吵鬧鬧然后又分分分合合。
但是后來楊思佳又說想要輟學和男朋友結婚,讓男朋友養著她,她只需要在家里吃喝玩樂就好了;再到現在,楊斯年從徐晉文那里得知,楊思佳在學校里失戀,割腕自殺了。
消息過于震驚,以至于楊斯年聽到的時候,都沒有細究,徐晉文是怎么知道的。
病房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粘稠,楊斯年聽見身后傳來皮鞋叩擊地面的聲響。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徐晉文敲了敲半掩著的病房門,隨后推開,高大的身軀斜倚在門框上,香檳色西裝襯得他的氣質矜貴,卻難掩眉眼之間總是揮散不去的淡淡的陰郁感。
“晉文哥?”對于徐晉文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楊思佳也感到很意外。
徐晉文抬手和楊思佳打了個招呼,轉頭看向楊斯年問:“你們兄妹倆,又在吵架嗎?那我等一會兒再過來。”
“不用,進來吧。”楊斯年說道。
徐晉文點點頭。快步走了進來,和楊斯年并排坐在沙發上。
楊思佳斜對著他們兩人,從她的角度看去,很難說晉文哥和她哥哪個更帥一些。
但是從氣質上來說,楊斯年和徐晉文還是差別挺大的。
楊斯年喜歡穿一些顏色飽和度很低的衣服,顯得他更沉靜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