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試著吸引他的注意（第2頁）

楊斯年的氣息包裹住她的霎那，帶著體溫的圍巾也裹住了她的脖頸。

“你不需要這樣。”陶意按住楊斯年正在給圍巾打結(jié)的手，指尖相觸的瞬間，她有些怔住。

路燈下，楊斯年背著光，低頭系圍巾的樣子很是認(rèn)真，路燈為他纖長的睫毛輕輕鍍上一層朦朧的暖光，看起來像昏夜中的點點星子。

這個場景，陶意總覺得，似曾相識，卻無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我知道，但是如果本身心情不好，還把自己凍生病了，會不會太得不償失？”楊斯年一本正經(jīng)地問。

“其實我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不會輕易生病。”陶意雖然這樣反駁著，但已經(jīng)任由楊斯年給她系圍巾，不再反抗。

她確實很少生病，但京市的冷，超過了她的想象。她也無法確定，如果她一直這樣被凍著，會不會生病。

“把衣服都給我了，你如果生病了怎么辦？我可不會照顧你。”

楊斯年被她的話逗笑了，眼含笑意地看著她，不緊不慢道：“別擔(dān)心，很快就到家了。”

后面的路程，陶意加快了腳步，二人很快回到了家。

玄關(guān)處的燈亮起時，陶意的指尖還殘留著楊斯年圍巾上的檀木氣味。她彎腰換鞋，余光瞥見他將她脫下的大衣自然接過，隨意搭在臂彎處，動作熟練得仿佛經(jīng)常做這樣的事。

陶意又想起昨天他那通備注為“寶貝”的電話，心底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

“傷口還是處理一下。”楊斯年突然開口，聲線壓得很低，像怕驚擾了某種易碎的平衡。

不等陶意回應(yīng)，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醫(yī)藥箱，金屬扣環(huán)碰撞的輕響在寂靜的室內(nèi)格外清晰。

陶意家里的醫(yī)藥箱位置并不難找，就放在了客廳的電視柜下方，只要走進(jìn)客廳，便能一眼看到。

畢竟她的家里，東西本就不多，所以什么東西放在了哪里，只看一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陶意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一時間竟不知道應(yīng)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她似乎是天生的情緒無能，對別人的關(guān)心也好，嘲諷也好，都沒辦法做出當(dāng)下應(yīng)該有的情緒反應(yīng)。

“抬頭。”

即便是現(xiàn)在，楊斯年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她依然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樣的情緒來回饋他。

“疼就告訴我，不疼的話也可以告訴我。不想告訴我的話，也可以什么反應(yīng)都不做，什么話都不說，只要待好，等我處理完傷口就好。很快的，忍一下。”楊斯年說。

碘伏棉簽觸到臉頰的瞬間，陶意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卻被他另一只手托住了后頸。溫?zé)嵴菩母糁l(fā)絲傳來的力度，竟讓她想起賽場上握住方向盤的觸感——同樣不容置疑的掌控，卻帶著某種小心翼翼的溫柔。

棉簽在傷口上來回擦拭的動作很輕，陶意卻莫名覺得眼眶發(fā)燙。她盯著楊斯年緊繃的下頜線，突然想起自己小的時候，有一次劃傷了手臂，還磕破了膝蓋。

當(dāng)時她的情況，比現(xiàn)在的情況要嚴(yán)重得多，她找到孟女士的時候，身體上的傷口甚至還在流淌著鮮血。

那時她和孟女士哭著喊著說疼，孟女士卻說：“陶意，不要哭，只有沒用的人才會哭。”

她還說，“受傷了，就去包扎，不要試圖用這種方式引起媽媽的注意，行不通的。”

想到過往，陶意突然開口說道：“我不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故意把自己弄傷，你別多想。”

楊斯年動作微滯，沾著碘伏的棉簽懸在半空，他垂眸望著陶意倔強(qiáng)又防備的眼神，忽然輕笑出聲：“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