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還沒太適應已婚的身份。
車載香薰好像散發著尷尬的氣味,陶意有些坐立難安。
夫妻不熟在此刻得到了具象化。
她左右張望,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前面的車開始動彈。也許只有開車的時候,他們兩個之間的尷尬氣氛才能有所緩解。
“陶意。”
“嗯,怎么了?”
方向盤上的雙手突然一僵,只聽楊斯年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不用對我這么客氣。”
是啊,他們結婚了,還是她提出來的。
盡管他們并不熟悉對方,彼此也并沒有好感,但不可否認他們已經是法律所承認的夫妻。
她的眸光微轉,在思考著什么。
這一幕被楊斯年看在眼里,他的神經瞬間繃緊,手指不自覺握緊。
他剛才有說錯什么話嗎?陶意又在想什么?后悔和他結婚了嗎?
所有表面上的淡然自若,在陶意沉默的這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到陶意說:“去你家?”
楊斯年攥得泛白的手指緩緩放松,點頭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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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意按照最初的導航,將車子開進了楊斯年住的小區。
小區的位置有些偏僻,但環境極好,很安靜,很適合住人。
“家里有些冷,空調才開,溫度要一會兒才能上來,你先穿我的衣服暖一暖。”
楊斯年說著,將風衣外套脫下,穿在陶意身上。
風衣穿在一米九的楊斯年的身上到膝蓋處,陶意雖然不矮,個子有一米七,但到底是有二十厘米的差距,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原本到膝蓋的位置現在到她的腳踝,如果她再矮一些,恐怕就要拖地了。
似是怕她沒穿好,楊斯年還貼心地為她整理了衣領,并將過長的袖子輕輕卷起來,讓她更加方便。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陶意微微垂下頭,耳尖慢慢紅了上來。
“家里你隨便走動,我去做飯。”
如果陶意抬頭了,她就能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止耳朵紅,臉更是紅成了蘋果。但她沒有,楊斯年趁機快步走進廚房。
陶意站在原地,將客廳環視了一圈,很中式。從第一只腳踏入這里時,陶意就感覺自己仿佛走進了一幅優美的山水畫。客廳內,實木沙發正居中央,靠背的雕刻工藝惟妙惟肖,沙發墊的布藝她雖然不是很懂,但能看出個七八分,應該是傳統非遺刺繡工藝。
吊頂也是很講究,以木材為主,四邊厚,中間薄,印著中式花紋,莊嚴又典雅,能看得出來,這屋子的主人品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