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冷風吹起陶意柔順的發絲,輕撫過楊斯年脖頸處。
涼涼的,又像觸電一般,弄得他的心很癢。
“這樣看來,我今天有機會好好介紹自己了。”他的眼睛清澈明亮,猶見少年氣息。
氛圍一下變得微妙,陶意明顯感覺到楊斯年朝自己這邊邁過來一大步,兩人從禮貌的社交距離,變得中間僅僅只能塞下一個拳頭。
她笑了笑,說:“楊斯年,二十二歲,服裝設計的后起之秀,被譽為服裝設計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楊斯年挑眉,倒是意外她會知道這么多,說:“陶小姐過譽了。”
陶意心想——只是網上沒有寫,他還是晉年工作室的合伙人。徐晉文給她發消息時也只是說,會派他們工作室的另一位負責設計的合伙人過來敲定細節。
她與徐晉文相識多年,再加上白紙黑字的合同,便沒有在意來的人是誰。
“二十二歲能在時尚界小有名氣,很厲害。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陶意話鋒一轉,不解道,“你這么年輕就出來相親,為什么呢?”
老一輩的人常說,男人三十而立,而二十幾歲,正是打拼事業的年紀。雖然陶意對此表示并不認同,但二十二歲就出來相親,在她的認知里,無論男女,都太早了些。
就連一向古板的孟女士,都是等到她二十六歲以后,才開始催她相親結婚。
何況楊斯年現在的情況,正處于事業的上升期,如果換作是她,她一定會選擇先顧事業,而后再去考慮個人問題。
楊斯年放在大衣內的手不覺收緊,他小心翼翼抬眼看著陶意,在思考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是在嫌棄他年紀太小了嗎?
陶意見楊斯年沉默不語,自然而然以為他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不愿意說,便禮貌轉移話題:“如果你不愿意說,那就不說。我只是出于好奇,并不是想刻意打探你的隱私。冒犯到你,我很抱歉。”
“家里催得緊了些。”她的話音幾乎是剛剛落下,便聽到了楊斯年的回答。
他的聲音似乎有些輕,聽起來很不真切。
“什么?抱歉,我剛才沒聽清。”
“家里老人上了年紀,所以催得緊了些。沒有什么冒犯的,你不用道歉。”
他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靜靜地等待陶意接下來的話。
戶外天氣實在太冷,寒暄兩句后,陶意帶著楊斯年去了會客室。
會客室的空調吹得人暖洋洋的,陶意給楊斯年沏了杯熱茶,讓他暖暖身子。
她想等到教練帶著人過來以后,直接和他談公事。
可大概是身體先后感受到一冷一熱,腦子處于一個半清醒的狀態。
楊斯年捧著手上的熱茶取暖,還沒喝入口,就聽陶意問:“那你覺得我和你結婚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