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就像看見一道彩虹在眼前閃現,轉瞬便無影無蹤。
我莫名地感到悲傷,畢竟這本就是不該擁有的東西。
尤美瑩離我太遠了。她站得太高,光環太過耀眼,而我不過是暗淡背景下一粒看不見的塵埃。
我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正視眼前的現實。
當我回到客房,忽然看見走廊里急匆匆走來十幾個人:有的穿著白大褂,幾個推著擔架,還有一個身姿挺拔、神情高傲的男人在我面前站住。
他打量著我問:“你就是文長杰吧?尤美瑩是我的妹妹,我要把她帶回京城。謝謝你及時送她來手術,還精心照顧她。”
說著,他拿出一張銀行卡,“這里是500萬。不,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妹妹尤美瑩的心意,還請你收下。”
那一刻,我只覺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我并非沒見過錢,即便現在窮困潦倒,尤美瑩在我心中的神圣感也絕不能被金錢玷污。
我開口道:“你是尤美瑩的哥哥,榮康藥業的董事長?對不起,這錢我不能收。你的妹妹信任我,我也愿意為榮家的人負責,尤其是尤總經理,這和錢沒有關系。”
頓了頓,我看著他說,“既然你們來接她了,那這里就跟我沒關系了,我進去打個招呼。”
男人說:“不用了,這錢你還是拿著吧。”
我沒再說話,邁開大步離開這里。
眼眶一熱,淚水差點流了出來。
我走出住院小樓,在醫院后面小花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覺得這一天一夜就像演了一場精彩的大戲,演出的主角卻不再是我。
我該想想下一步做什么了,也沒臉再見于紫菲。
于是起身朝醫院大門走去,剛經過大門,就看到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開過來,后面還跟著一輛高檔豪車。
前面的勞斯萊斯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有人探出頭問:“長杰,你怎么在這里?”
車在旁邊停穩,于紫菲從車里走了下來,而另一輛車里走出的人,正是朱明友。
我站在原地沒動。
于紫菲顯然察覺到不對勁,也看出我神情不自然,急忙問:“長杰,到底發生了什么?尤美瑩怎么樣了?你怎么沒在病房里?”
我苦笑著搖搖頭,沒吭聲。于紫菲更急了:“哎呀長杰,你說話啊!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這才開口:“尤美瑩走了,京城來人把她接回去了。跟你說這些也沒意義。”
突然,于紫菲揚起手,“啪”地給了我一巴掌:“文長杰,你真是個拎不起來的阿斗!我把這么重要的事交給你,你居然讓她走了?”
我心里的火氣也涌了上來:“于紫菲,你們有沒有搞錯?她是大活人,還是榮康藥業的老板,我能留得住嗎?人家京城專程來人接她去機場,我能有什么辦法?”
這時朱明友走了過來,臉上沒了昨天的堆笑,只剩難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