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釗低頭望去,發現顧喜喜只是將老郎中寫的方子原樣謄抄了一遍。
字跡……還是那么的慘不忍睹。
慕南釗習慣地忽略了顧喜喜的字,問,“直接給我便是,何須再費這個勁。”
顧喜喜邊努力地跟毛筆較勁,說,“不行。”
“就算以后不會引來任何麻煩,我也不能讓師父牽涉其中。”
她抄完之后,將老郎中親手寫的方子燒了個干凈。
慕南釗拿起藥方,“你就不怕給自己惹麻煩?”
顧喜喜仰頭反問,“你做事會留下尾巴,將來可能引火燒身嗎?”
慕南釗道,“當然沒可能。”
顧喜喜又問,“那就算出了事,你會推我出去頂鍋嗎?”
慕南釗蹙眉,“絕無可能。”
顧喜喜笑道,“這不就對了,我有什么可擔心的。”
……
顧喜喜挑了個多云涼爽的時候又去了茶園。
距離原定的完工日期還剩不到三天。
慕南釗從不過度摻和顧喜喜的事業,便坐在樹蔭下,主動說要看著騾子和車。
工地人多,往來復雜,的確比較容易丟東西。
顧喜喜也就由著慕南釗留下了,只是叮囑他天熱多喝水,又留了一小包酥糖。
呂晶每次在慕南釗面前都有些緊張。
等走遠了,她悄悄松了口氣,才敢開玩笑說,“攝政王替我暫代車夫之職,說出去誰敢信呢。”
“我走的時候都不敢多看他,怕折壽。”
顧喜喜噗嗤一笑,“你呀,越來越會貧嘴了。”
不過,慕南釗好像也真是越來越適應鄉下人的生活了。
顧喜喜跟呂晶先巡視了一圈,工程進展的如預期一樣。
應該能在十五日期限內完成。
然而正當顧喜喜給監工交付了剩下幾日的伙食采買費用,正要打道回府,江明遠卻來了。
他額上掛著汗珠,步履匆匆。
“聽人說你來了,我就趕緊過來一趟,有話跟你說。”
顧喜喜看他又熱又累,歉然道,“既有事,何不差人叫我過去?”
“又要勞煩你撇下諸多公事特地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