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嘆了口氣,笑意中有悵然,也有釋然。
“但他的確比我想象的更加懂你。”
“他知道你真正想要的,尊重你一切的意愿。”
“所以你做的事,他可以不干涉。”
顧喜喜心下動容,“子初兄,我……”
江明遠(yuǎn)抬手制止,“不用說,我都明白。”
他輕笑道,“我已經(jīng)被你當(dāng)面拒絕過一次了,”
“要是再來一次,我怕我脆弱的自尊心支撐不住,將來做出什么小人行徑。”
顧喜喜皺眉,煞有介事地?fù)u頭嘆息,“這可不敢!讓多少女子魂牽夢縈的溫潤君子,若被我逼成了小人,那我豈非罪大惡極?”
兩人對視,皆灑脫一笑。
張嬸盛了幾碗冰糖綠豆湯,早起煮好就放在井水里冰透了。
她先端了一碗給老錢。
然后就隔著窗紗張望。
距離有點(diǎn)遠(yuǎn),顧喜喜與江明遠(yuǎn)也都不是大嗓門說話的人。
在灶房里面啥都聽不見,張嬸等的有些焦急,“這么長時間都聊啥了?”
“這縣太爺新上任沒多久,怎么就專門跑家里來。”
“莫不是我們家惹上啥官司了吧?”
老錢一口氣喝了半碗湯,仿佛暑天逢甘霖,剛才跑出來的內(nèi)外焦熱都消退了。
他舒服地長吁一聲,說,“你別太擔(dān)心,村里真有誰犯事兒了,來的也不會是縣太爺。”
“況且,縣太爺跟大侄女不是表兄妹嗎。”
張嬸側(cè)目,“你咋知道的?”
老錢笑說,“縣太爺自己說的呀。”
“我問他要去哪兒,他說來你們家,當(dāng)時好幾個人聽見了。”
鄉(xiāng)下人家,竟多了個考上狀元、又在本地做縣令的親戚。